那刘婆见时文彬似乎想冷处理,等案子风声过了,再暗中操作。
当时就把那张文远给卖了。
“大人,这张文远跟阎婆惜私通,还是老身告诉宋押司的。”
时知县把刀一撂,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病根在这啊!
“好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来人,给我打!”
衙役们听命。
两人上前压着张文远两条胳膊,把他按在地上。
另外两人分立两旁,手持水火棍抬手便打。
这两个公人平日里没少受宋江照顾,张文远敢给他们的恩人戴绿帽子。
现在落到他们手里,自然是使尽浑身力气,到叫着忘恩负义的贼厮皮开肉绽。
张文远一个落魄文人,身体素质贼差,还没过十棍就顶不住了。
他大声叫着:“知县老爷饶命啊!”
时大人却像听不见一样,甚至吩咐衙役道:“没吃饭啊!给我照死了打!”
衙役们一听,顿时更加卖力。
张文远招架不住,只能承认。
“大人饶命,我确实跟阎婆惜有私。”
时知县摆摆手,那四个衙役退回行列。
他也没有办法,纵然有心袒护宋江,但人证物证俱在,还有压衣刀为证,没办法帮宋江脱罪。
只能是派县衙公人四处缉拿。
宋江自知犯了人命官司,前路未卜。
只想着回家向老父请罪。
他端正的跪在宋太公膝前。
旁边立着自己的弟弟铁扇子宋清。
宋太公失望的说道:“三郎,你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又喜欢舞枪弄棒,原以为你能光耀宋家门楣。怎么就为了一个妇人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呢?”
宋清知道哥哥不是这样的人:“父亲,哥哥一向言行谨慎,这么做肯定另有原因。”
不得不说,兄弟之间最为了解。
宋江是个豪杰,区区儿女之情不值得他动杀心。
他是为了晁盖给他的书信。
要是让阎婆惜那娘们一直拿着书信,就等于把自己全家的性命交到别人手里。
只是他跟贼寇有来往的事情从来没跟宋太公说过。
老父亲从小教育他忠君报国,要是让他知道了,恐怕就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太公将他逐出门墙,不在认这个儿子。
要么太公被他气出个好歹来,当场办白事。
“实在是万般无奈,一言难尽。”
宋太公摆摆手:“算了,我原指望着你做下一番大事光宗耀祖,你反倒杀人害命吃了官司。哎,你走吧。”
宋江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那本就不再挺拔的脊梁变得愈加佝偻。
他也不顾父亲能不能看见。
一个一个的磕着头。
“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