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淑妍笑了,“你现在已经开始把我当傻子了吗?”
徐和风有点无奈,“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你信我一回。”
元淑妍与他对面而坐,面色沉静如水。
“当初既定好了,我入康王府就是元家军的三军帅令入门,是合作是推手不是给你当什么世子妃的!你头三四年认真遵守,对我也是敬重做伙伴。可时日长了,你便开始想,凭什么我和你是平等的关系,不如拿点甜头,把我拉下来,拿点甜言蜜语,演几场戏,叫我心悦于你,好跳到你的股掌之间,任你宰割。”
“你现在就是钓着个鱼饵,在岸上说:来啊,来咬饵,我钓上来绝不宰杀你,而是把你放在漂亮的池子里养起来。你觉得我是多蠢笨,才会拖拽着元家一起去咬那个饵,把自己和元家置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里?”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是手握皇权之人!徐和风正如你所说,你我之间不是真夫妻,也是相处了多年,我可太了解你了。左一句又一句地叫我信你,不过是没得找之前的花言巧语。一旦我信以为真,到那时可真是被你摁住了命门,你高兴的时候,玩弄个两三年,之后便是对元家的势大而削。”
徐和风“啧”了一声,“你呀,还是喜欢这么不留余地。说得这么透,对大家有什么好处呢。”
“我要走的路,要办的事快要办完了,我不会临门一脚阻碍你,你也少在我这添麻烦,让我安安心心地去死,到时候你再选个家室平凡的‘太子妃’自然两厢安好。”
徐和风认真说:“实话讲,我还真舍不得你这份聪明。”
元淑妍见他不闹了,才松了松精神,“你我之间注定不能共存,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是你亲娘!”
徐和风知道,这话可不是占便宜骂人。
上位者惜才,惜的也是自己能拿得动的大才,元淑妍像是一把又快又好的钢刀,而能拿地动刀的只有她死去的亲爹元将军。
刀既拿不动,再耐着性子想要把玩,早晚也会怕因为砍在自己身上,而把宝刀扔进火炉。
“实话讲,我是真有些佩服你。”
“真佩服就少和你那些莺莺燕燕来我眼前碍眼,烦死了!”
徐和风倚在床脚,忽然说:“虽然是合作关系,不过你当初选我,而不是和辉、和言他们,是因为觉得我长得更好看更顺眼,比较喜欢我一点吧。”
元淑妍眼珠子瞪得溜圆,有些无语,“你清醒一点!我是因为没瞧见他们!”
“说到底,还是咱们‘夫妻’有缘分!”
徐和风躲过元淑妍扔过来的枕头,盈盈一笑,“不玩笑了,我去前厅了,你好生歇着。”
一走出房门他就变了脸,对支着耳朵听了半天,却因隔得太远,什么也没听着的周承运吩咐。
“你去通知永舒,二更天老地方见,事关世子妃。”
他偏要使使这把刀,即便宝刀早晚要扔进炉里,也得先叫他拿捏在手里过够了瘾再说!
正在此时,方才的医官又折了回来。
“启禀世子,下官给世子妃娘娘号脉时发现,她好似有用过紫茄花的迹象。”
“那是什么药?”
“紫茄花有敛疮,止痛,利湿之效,不过也可作避孕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