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大局已定,新帝觉着元仲邦的事,虽然不能明面上“死而复生”,但家里头也可见一见,坦白一下身份,尤其是对元二夫人。
叫她知道夫君还活着,很有必要,省得她整日里想三想四的。
另则还是得好好劝一劝元家姐弟,赶紧把千机散的解药交出来,总不好真叫亲爹受每十日便要发作一次的痛苦。
他带上元仲邦,乔装改扮递了腰牌,进了肃安侯府。
彼时,元二夫人正茶饭不思垂泪伤神,一见了他,眼泪即刻流了出来。
三两步就走到了切近,要把他拉进房内,把门口戴着斗笠的元仲邦撇下。
新帝来就是劝人家夫妻和好的,可没理由自己跟着人家家娘子钻了屋子,叫人家男子在外头守门的道理。
他对李若若,若说全无感情,那叫瞎说八道。
喜欢是有点喜欢,若她是寻常女子,后宫后宅有这么一个爱妃爱妾,也是个乐趣。可那点子喜欢,决计没有到可为了她,牺牲他的任何利益关系的地步。
又何况为了她,得罪元仲邦,那可真是极得不偿失的事。
新帝脑子清明,断断不愿意越雷池半步。
他正推拒,却没有推过眼前这个情爱的勇士,元二夫人一个回身把他抱了个满怀。
新帝心肝一颤,不敢去看元仲邦的脸色,只能使劲去推元二夫人。
可他越是推,对方抱得越紧,丝毫不肯松手。
“向明哥哥,我好后悔,当年要不是我自己蠢笨,没有察觉你的心意,你我之间怎么会如今日一般?”
新帝尴尬的手脚发麻,浑身不能动弹,他拼命扭头想去看元仲邦,可那人却站着一动不动。
“不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朕是因为仲邦,朕跟仲邦是生死相交的弟兄你也知道,朕是因为他才对你多加照料了一二。”
元二夫人抱着他哭的伤心,“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因为和他生死之交,当年他说想求娶我,你便将对我的情意全埋在了心里,向明哥哥,我都明白的。”
元仲邦站在门口,听着这一番衷肠告白,脸比绿布还绿。
新帝拼命挣扎出来,“你听朕说,朕对你当真没有过情意,是你误会了。”
元二夫人双手捂脸哭得伤心,“你别装了,我那日都听王妃说了,你不肯承认,都是为了想保全我已故的夫君的颜面。向明哥哥,你糊涂啊,仲邦哥哥去了多年,他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你我的情意,难道会不允?他那样的好的心肠,定会成全你我的。”
戴着斗笠的元仲邦:“……”
新帝:“……”
元二夫人哭哭啼啼地关上了门,直接把戴斗笠的男人关在了门外。
“你以后就是皇帝了,此一生你我之间再无半点可能,可……向明哥哥,就让今日把这段情做一个了断吧。”
新帝脑瓜子嗡嗡作响,原本听到了断这两个字还挺高兴,谁知下一刻简直让他提心吊胆。
元二夫人站在他面前,眉目凄楚,保养得很好的一双手,缓缓上移,放在肩头,一把扯开了自己的秋香色对襟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