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侧首,思虑片刻后道:“情况危急,可寻后院所助,他们不见,便以江复衡为引。”
苏澄跃的身份虽已在他这里明明白白,但她显然并没有同各门各派的长辈们老实交代,毕竟这些叔叔伯伯大多严苛正经,苏澄跃平日里装装乖也就罢了,陆家里那些大事,连苏枕戈都不曾同她细说,其他人又岂会让这个只知玩乐的愣丫头闯进来生事?
但若是苏澄跃身陷险境,这些素日同止剑山庄交好的武林宗师无论如何都要帮扶一二。
虽然现在已有的线索,将“飞鸟纹”指向大豫帝王,但陆承远怀揣着不安的直觉,隐隐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大人……”一向寡言少语的茅忍不住开口。
陆承远不再多言,径直走出。
等人走远,守在外边的蘅才从门边探出个脑袋,道:“又不带我们?”
“这位大人独来独往惯了,若不是蛊毒深重,都用不上我们。”茅似乎是憋了太久,今天不知怎得,忍不住吐露出来。
“祭司大人的武功当真十分厉害?”蘅是这一批人里最晚入酉溪卫的,从未见过他们这位祭司大人动过武。
毕竟以祭司的蛊术,稍稍动动手指,便能将他人性命笑纳。
茅瞥了她一眼,道:“酉溪卫是独属于南疆祭司的护卫,但祭司是谁并不在我们职责范围内。”
他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像是突然冒出来的,蘅听得云里雾里,正要细问,却见茅又变成了那副石头样,也只好闭嘴。
她轻手轻脚溜出去,正好望见蕈,又忍不住凑上去询问起来。
蕈瞥了她一眼,道:“酉溪卫只护卫祭司,你说咱们这位祭司大人是如何斩杀老祭司的?”
“杀出来的呀?”蘅瞪大了眼睛,头一次对那位看起来病怏怏的祭司大人有全新的认知。
他们酉溪卫是南疆祭司的护卫者,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对于蛊术乃至祭司本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他们是工具,是世代为南疆巫蛊所控,不得不拥趸祭司的刀刃。
也因为有酉溪卫的存在,南疆祭司之位的竞争也从不在武艺上,唯有顶尖蛊术傍身,方可坐上这个位置,操控酉溪卫身上潜藏的傀儡蛊。
蘅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南疆时有现任祭司得位不正的传言。
这样看来,这位祭祀大人似乎确实“得位不正”,他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以兵刃而非蛊术斩杀老祭司。
但他的蛊术必然不凡,否则也控制不住酉溪卫。
“你的师傅没有教过你吗?”蕈冷冰冰的声音砸过来,“身为一柄刀,不要去思索与好奇。”
蘅打了个寒噤,立马安静下来,乖乖去巡查自己负责的区域。
“哐!”
宽阔的重锤砸在苏澄跃身侧的金锣上,发出的声响震得她两耳生疼。
她来不及捂耳朵,迅速闪身避开紧接着挥过来的第二锤,随后旋身一甩,细丝缠上那人双臂,伴随着他因为冲劲儿难以停下的下一锤深深勒紧臂膀中。
疼痛似乎激发此人的血性,这一锤苏澄跃将将躲过,便感到猎猎风声在耳边响起,急急下腰躲避。
这使锤的也是一名老手,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