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老子是不是东西?!你tm倒是说啊!”男人揪住了姑娘头发,又给了人一巴掌。
“这哪个剧组的?演得真好!”一旁有路人看见了,开始交头接耳。
“不知道啊,不过怎么没有摄像机对着?”
“你懂个锤子,这叫试戏!”
“说话啊?哑巴了?我是不是东西,是不是!”那边的男人还在动手,女孩好像有点懵了,也不喊叫,只是机械的伸出双手左支右挡。
“我来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开口的自然是陈燔,他挤开人群,大步朝前,两只拳头已经暗暗握紧。专业导演自然能看出真假,这特喵明显是在真打啊!
“干嘛打人!”第二个上去居然是小江,这姑娘性子颇急。老郭伸手没拉着,只能放下手机赶忙跟了上去,丫丫落在了最后。
瘦小的男人转过头,眼神不善的打量着来人,倒是没再继续动手。
“原来是陈导演,我们在试戏呢,误会,误会!”方才拦住姑娘去路的人开了口,却是丫丫这部戏的导演,姚远。
“导演助理给演员试戏?剧本呢?”那个小个子陈燔上次在苏州见过,好像是姓杨,顶着助理的名号,其实是制片方塞进来的人。
“临时加得,还没来得及给演员说。”姚远的思维倒是迅捷,只是目光有些闪躲。
那边小江已经把姑娘拉到了自己和丫丫身后,姑娘终于回过神,趴在丫丫胸口就开始抽泣。这小姑娘姓于,上次在苏州还和陈燔一起吃过饭。女孩的嘴角已然破裂,腮帮子也高高的鼓了起来。
“所以这伤痕也刚刚化上去的?”陈燔忽然不生气了,反倒觉得有点好笑,都是混这行的,这瞎话说给谁听?
姚远的眼珠子滋溜乱转,陈燔估计对方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编出新的理由。
陈燔又看了眼女朋友,见对方点点头,于是便对小江说道:“打110!”
“别别别!何必呢!”姚远终于没再继续转他的眼珠子了,言语间也没了刚才的狡黠。
“是啊,何必呢?什么年月了,还学小流氓打人姑娘,还是光天化日下,拍个民国戏,还真把这儿当民国了?”
而姓杨的那小子忽然向小江那边蹿了几步,看样子是想抢人手机,却被老郭用大肚腩死死的挡住,陈燔则回身挡在了他的身后。
那小子倒也不是完全没脑子,在感受了一把进退两男后,马上就判断出这俩和自己不是一个重量级,只能先乖乖老实下来。
陈燔只觉得有点遗憾,他最近正烦着呢,正想打一架发泄发泄,可惜这货从心得太快了。不过不动手也好,省得警察来了之后说他们是互殴。
“。。。。。。情况就是这样,对了,我的同事应该用手机记录了一小段录像。”半小时后,陈燔坐在派出所,把自己见到的全过程都告诉了对面的警察叔叔。
“谢谢配合,不过这个录像。。。。。。算是你们这行的职业病吗?”负责和陈燔沟通的警察是个四十来岁的老警司,估计是不是所长就是副所长。他的吴语口音不轻,不过陈燔听着还算顺耳。
“算是吧。。。。。。”陈燔只能点点头,等到以后小视频年代来临,这职业病就要变成年轻人的通病了。
“那个女孩儿是你们什么人?”
“我只能说认识,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我女朋友的同事。”
“嗯,当事人情绪还不稳定,询问的过程可能需要有熟悉的朋友陪伴会好一点。”
于俊刚在现场的时候哭得还不是特别激烈,但一到派出所后突然就开始嚎啕大哭,可能是这里的环境更容易让人情绪释放吧。这种情况老警司是见得多了,不过大部分都是坐到后悔椅上之后的事情。
“我能旁听吗?我可以不说话!”陈燔也想知道前因后果,自己女朋友已经在人手下拍了几个月的戏了,现在想想多少也有些后怕。
“原则上不行!”
那就是实际上可以呗?
“不过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你现在刚刚帮了小姑娘一把,在你身边她可能会更有安全感,比较容易平复情绪。你女朋友也是一样,不过你们不能直接坐在她身边,更不能开口说话,这是底线,如果你们违反了任何一条,我也只能请你们离开。”
陈燔心说果然如此,然后把老警察的话记在心里,这东西可是第一手素材,以后兴许用得上。
警察问完陈燔后,又依次问了老郭、小江和丫丫,见受害者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于是开始问询,陈燔和丫丫也跟着在警察身后的角落坐下。至于姚远和那个姓杨的,先晾一会儿再说,尤其是哪个姓杨的,一看就没少混,搁在北方,就是那种先在暖气片上铐一宿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