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朝着谷雨道:&ldo;不,姐姐,便是再派人了去问询,即便得到同样的答案,他们也可以依旧诬陷我们是提前买通好了的。&rdo;
其实谷雨话一出口便不约而同的也想到了这一层,点了点头,朝向了长公主,道:&ldo;不如请长公主殿下去查查郑香元的身份。罗寡妇说,和我姐妹二人同住的女子也叫杨谷雨,那么如果有证据能证明这女子确实叫做郑香元,也从来和杨家都没什么干系,一切自然便都水落石出了。&rdo;
长公主看向谷雨姐妹,道:&ldo;你们想怎么查?&rdo;
白露美眸一转,道:&ldo;香元姐姐与我姐妹二人要好,同我二人讲过许多她的旧事,虽未明说她是哪家官老爷的侍妾,但是关于她从前的生活我们也是了解一些的,可以先通过这些细节缩小范围,再悄悄着人去这些官老爷家中寻访一二,进而找出她出自哪家。
再请一个画师,将我与姐姐对香元姐姐外貌的描述画出来,送去给那官家认上一认,还有罗寡妇,当时香元姐姐过世,我与姐姐凑钱给她入了葬,当时帮忙抬人的几个壮丁都瞧见了香元姐姐的,也给他们认认。
证实了这死去了的女子就是这官家原来的侍妾,并不是什么杨家后人,我与姐姐自然便清白了。&rdo;
这法子虽是有些麻烦,可确是个立竿见影的。
边上立着的罗寡妇越听越是心慌,郑香元因着住进来之时便是受着伤,极少出门,她便变着法儿的从她那捞些钱财,见她不反抗,就想着许是个没家的女子,只等着这个女子病死后把那些财物都占了来。不曾想她竟是也有些来头的,这要是按着李白露所说,证实了自己说谎,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她岂不是要被打个半死?
罗寡妇满眼慌乱,急着跪了下来,道:&ldo;长公主明察,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啊。这姐妹既是敢这样说,没准也提前收买好了人给死去杨姑娘的身份做假啊。&rdo;
白露不由笑了两声,看着罗寡妇的眼中带了些许怜悯,道:&ldo;罗寡妇,你这是急的乱咬人了吧?都说了这人家是官家,我与姐姐不过是平民百姓,如今身无分文无权无势,全仗着国公府过活,竟能去收买了官宦人家为我们向国公爷这样的贵族说谎?真不知是说你太看的起我们了,还是说你蠢。&rdo;
长公主垂目不语,其实她倒并没打算真的去哪个官家查这个郑香元,毕竟事情宣扬出去,国公府被两个平民女子骗了,无论是真是假,总归颜面有失。
听着几人的对话,长公主心里其实已然信了谷雨姐妹,她若做主了了事情虽是简单,可谷雨的身份曾被怀疑,将来未必不会成为众人心中的一个心结,今日之事还是要有个说法的。
静默了片刻的谷雨忽的朝向了罗寡妇,平和的问道:&ldo;罗寡妇,你刚刚说你一直照顾那病着的女子,因而与她亲近,她的事你都一清二楚,是吗?&rdo;
罗寡妇这会儿心中乱作一团,难免有些心虚,便未抬头看她,只是答道:&ldo;千真万确。&rdo;
谷雨点点头,又道:&ldo;毕竟事情都过了几月了,你会不会有什么事记不清,记错了呢?&rdo;
&ldo;我虽已年过四十,可也不是垂暮老人,记性好的很,杨姑娘的事我都记的清清楚楚的,刚才所言也俱是事实。&rdo;
谷雨含上一抹浅笑,缓缓的道:&ldo;那我便放心了。你刚刚提到了匕首,你是怎么知道匕首被我姐妹二人拿走了的呢?&rdo;
罗寡妇答道:&ldo;她死后你们来了一趟,东西就都不见了,不是你们拿走是谁拿走的!&rdo;
&ldo;你说东西不见了,可不见的许只是些普通财物,谁能证明她的东西里原来是有匕首的呢?要我说,这匕首还是我们姐妹自己从家中带过来的呢。&rdo;
罗寡妇被连着问了几个问题,有些烦躁的皱了眉头,道:&ldo;匕首自然是你们从她那儿取得的,我原来在她那处瞧见过,后来随着她的东西一块没了,自然就是你们偷的。&rdo;
语毕,跪在她旁边的周雄忽的回过头来,满眼恼怒的瞪视着她,罗寡妇有些懵,想了会儿,觉着自己好似也没说什么不对劲的话。
谷雨加深了笑意,悠然的道:&ldo;嗯,那你来说说吧,那匕首是什么样的。&rdo;
罗寡妇哑了一瞬,这会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周雄回头怒视着她了。
谷雨含笑&ldo;望&rdo;着她,撒谎的人最怕刨根问底式的盘问,若是恰巧这被问之人又不聪明,问的多了,便会出些纰漏和矛盾出来。
罗寡妇哑了半天,才道:&ldo;这……我就见过一面,如今记不清楚了也是正常。&rdo;
谷雨身边的白露这时上前一步,满面的笑意,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道:&ldo;那匕首可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寻常人见了都要目不转睛,怎么,你竟是看过就忘了?&rdo;
罗寡妇只好硬着头皮道:&ldo;谁说好东西便一定要记得的。&rdo;
谷雨道:&ldo;可你刚刚不是说你记性好的很吗?还是说,你的记性是有选择性的,你只记得别人教你的说辞,没教过的,便只能推说不记得了?&rdo;
罗寡妇支支吾吾了半天,眼见着全场的人盯着自己的目光愈发冷了下来,索性一咬牙,按着自己平日里见过的最华丽的匕首,开口道:&ldo;这……大概……就、就是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