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半年,天知道我这半年是怎么度过。
梅园里只有老夫一个人在住,虽然红红和丫头每天都会过来,但他们也不过夜,吃完晚饭就要走。
每天晚上只有俺一个人在梅园里睡觉,俺孤独时就会把椅子搬到西院,看着漫天的星星,思恋俺的老婆。
西院里还有白眼狼,它居然转性了,看见老夫过来也不再叫,而是跑过来舔舔俺的手,蹭蹭俺的腿。
呜呜呜,它也知道俺没有老婆了吗,居然来安慰俺,也没有再对俺呲牙咧嘴了。
现在连狗都可怜老夫了,俺从一个有协调性生活的男人,变成每天只能和狗两眼相望的鳏夫,呜呜呜转变来得太突然,俺还不能适应啊!
呜呜呜,老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每当俺想起老婆的时候,眼泪就会不自觉流下来。
某天老夫正坐在西院的石头上默默流泪,白眼狼看到走过来,将狗爪伸到俺的头上,轻轻抚摸。
老夫转头看向它,它的眼神深邃而沉稳,带有岁月赋予的成熟稳重,里面包含着沉甸甸的复杂的情绪,深沉地看着老夫。
不对啊,这眼神像是父亲看儿子。
它用狗爪轻轻抚摸老夫的头顶,犹如一个长辈对后辈无言的关怀。
老夫愣愣看着它,小心开口:“白眼狼,你、你也知道俺没老婆了是吗?”
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听懂了,或者是机缘巧合,它居然点头了。
然后继续用那种深邃沉稳的目光,看着我。
老夫扑向它,不再压抑自己,在它的怀里放声大哭。
不知道是不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它吓着了,它换上平时蔑视俺的表情,张牙舞爪咬了俺。
“哇哇哇!”
老夫心理和身体受到双重伤害,失了理智,抱住白眼狼死死咬住它。
小狗哀嚎。
第二天吴老狗来了,看见白眼狼瘸着腿跑过来,蹭蹭他的裤腿哀嚎,好像在说把我带回去吧,我不要和这疯子住一起,呜呜呜。
他居然听得懂狗说的话,吴老狗的眉毛抽搐,嘴角也跟着抽搐。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没有老婆俺干什么都没有精神。
红红和丫头常来,说是让俺下斗,不要整天闲着不做事情,这样很容易抑郁。
老夫拒绝,下啥斗啊,斗里的怪物长得那么丑,俺看了不得被恶心到,那不更难过了嘛。
红红拉着丫头离开梅园,说俺真是没救了。
除了他们俩,橘子皮也经常来梅园,他经常会带斗里面的战利品送给俺,老夫立马拒绝,那么珍贵的古董,怎么好意思收呢。
橘子皮扇扇风说:“这东西在梅先生这里才能保持它原有的模样,维持住它原有的珍贵,如果在我这里的话就是一堆废铁废铜,你说是不是刀疤?”
刀疤连忙应和道:“是是是。”
实际上刀疤可不这样认为,这些古董在四爷那里最好,只有最珍贵的东西才配得上四爷。
老夫连忙拒绝道:“橘子皮你就别在捧杀俺了,俺就是个不识货的人,这东西给俺就是没有哒,你就收回去吧。”
橘子皮不语。
这家伙真是的,老给俺送古董来,老夫又不需要这些东西。以前俺因为要娶老婆,的确很需要钱,现在娶到张起灵,俺早就躺平了。
话说橘子皮怎么会想送东西给俺呢,他怎么不送给其他人啊。
他不会喜欢俺吧。
听丫头说过,以前陈皮也老是送她东西,点心、首饰还有衣服,甚至那把让丫头中毒的簪子,也是陈皮送的。
橘子皮以前喜欢过丫头,红红说的,但红红没在意,反正他俩也不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