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倒是神色倨傲,脸歪在一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还不耐地打着响鼻。弗拉基米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裤兜里摸出一块松子糖来,剥掉糖纸,他得意洋洋地将松子糖走黑马面前晃了晃,&ldo;大卫,你吃不吃?松子糖哦,你最喜欢的。&rdo;
黑马头微微一低,似乎很是不屑。但温禧注意到它忽然侧了侧脖子,敏捷地从弗拉基米尔掌心里将半透明的松子糖舔进了嘴里,然后骄傲地甩了甩尾巴,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温禧看着这匹高大矫健的黑马,忍不住笑起来,轻轻地说道,&ldo;真像。&rdo;
弗拉基米尔一面娴熟地给马上了笼头、马鞍和马缰,一面撇嘴道,&ldo;当然像,莫洛斯这家伙能养出什么好鸟来?和它主人一个德性,死相!&rdo;
黑马大概也知道被诋毁了,对着弗拉基米尔重重打了个响鼻,弗拉基米尔顿时暴跳如雷,&ldo;喂,甩什么鼻涕!&rdo;
连马倌都忍不住笑起来,磕巴道,&ldo;二老板……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匹纯种……的……荷兰……弗利斯兰……冷血马……脾气大……得很。&rdo;
尽管如此,弗拉基米尔还是一边抹着俊脸一边骂骂咧咧地牵着这匹神骏出了马厩。
&ldo;刚才我听养马人喊您‐‐二老板?&rdo;温禧试探性地问道。
&ldo;嗯,这家马场是莫和我两个人投资开的,一般不对外开放,只在赛季的时候出租赛场。&rdo;弗拉基米尔解释道。
&ldo;这样不会入不敷出吗?&rdo;
弗拉基米尔已经踩着马镫利落地跨坐在马背上,他有些好笑地望着温禧,&ldo;你知道莫洛斯多有钱吗?&rdo;
温禧知道自己大概问了个蠢问题,神态有些不自在起来。
&ldo;先不说莫钱多到白养几个这样规模的马场都养得起,就这匹弗利斯兰冷血马已经帮莫赚了好几百万美元了。&rdo;弗拉基米尔语气相当云淡风轻。
第十二章微温和16~179c
&ldo;好了,不扯这些了,上来,我带你去追你的情哥哥。&rdo;弗拉基米尔朝温禧伸出手去。
温禧略一迟疑,还是将手伸了过去,弗拉基米尔稍稍使力,将温禧半拉半拽上了马。
温禧第一次坐在马鞍上,感觉很是奇怪,还没等她适应,只听得一声&ldo;坐稳了&rdo;,弗拉基米尔已经迫不及待地催动黑马向马场疾驰而去。要不是温禧死死拉着缰绳,她严重怀疑自己会在今天香消玉殒。
这匹马脚程倒是相当快,温禧坐在马鞍上,只感觉颠簸得厉害,倒是她身后的弗拉基米尔兴奋得不行。
前面的莫傅司听见动静,早已勒住马缰,看见同乘一匹的二人,他好看的眉毛微微一蹙,但很快又变成一派平静,淡漠地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名叫大卫的黑马转瞬就到了眼前,弗拉基米尔利索地从高大的马背上跳了下来。温禧死死攥着缰绳,一副想下马又不敢下的模样。弗拉基米尔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莫傅司,不以为意地笑了笑,&ldo;功成身退。你的小美人我给你送过来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拜拜。&rdo;说完双手往裤袋里一插,晃荡着往出口方向走去。
两个人一人一骑,温禧望了望莫傅司,小声道,&ldo;莫先生‐‐&rdo;
&ldo;我想下来。&rdo;可惜这话在嘴里嗫嚅了半天也未曾出口。
莫傅司却忽然下了马,他摸了摸那匹阿帕卢萨豹纹花马的耳朵,又拍拍马头,那马通人性一般,一溜烟儿跑到一边,自己吃糙去了。
莫傅司走到温禧身前,将手朝她伸了过去。温禧小心翼翼地将手放进他的掌心里,莫傅司握住她的手,淡淡道,&ldo;左脚勾好马镫,把右脚从那一侧跨下来。&rdo;停顿了片刻,他又加了一句,&ldo;别怕,有我。&rdo;
温禧心脏重重一跳,根本不敢去看莫傅司,连忙撑住马鞍跨下马背。脚落到实地的一瞬,温禧才惊觉两条腿直打颤,要不是莫傅司稳稳地托住她,膝盖一软,险些坐到地上。
不过这样一来,二人的姿势暧昧极了。温禧几乎被莫傅司搂在胸前,莫傅司的两条胳膊从她的臂膀下穿过,环住她的腰肢,最要命的,他的上臂还恰巧还蹭擦着她胸前的丰盈。
温禧觉得呼吸开始不畅起来,似乎他搂住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扼住了她的咽喉。仿佛为了缓解尴尬一般,她轻轻在莫傅司怀里动了动,莫傅司随即放开她。
松开胳膊的一瞬间,她头发上的香气一下子消弭干净,一同消失的还有绒发拂在面颊上那种刺刺痒痒的感觉。莫傅司微微怔忡了一下。
&ldo;那个,马不是恒温哺辱动物吗?血应该是热的呀。这匹黑色的荷兰弗利斯兰冷血马的血液不会真的是冷的吧?&rdo;温禧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将得知这匹黑色良骏的名字后就一直困扰她的问题直接问出了口,不过她小心地省略了&ldo;纯种&rdo;二字。
莫傅司走到大卫面前,伸手抚摸着它黑色的电光绸一般华丽的皮毛,静静地解释道,&ldo;所谓冷血马、热血马和温血马只是对优良品种的赛马的一个分类,是按照马的个性与气质而进行分类的,和马本身的血液温度或体温毫无关系,冷血、热血、温血只是用来形容马的性格而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