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好。
她嘴边勾出一个微笑‐‐若不是熟知她的人根本看不出这个微笑的弧度‐‐推门而入。
她在椅子上坐下,简单的自我介绍后,面前的优雅的女人便切入正题。
女人抬手拂去鬓边的碎发,连正脸都不屑给于心意,一声嗤笑从鼻腔哼出:&ldo;这一百万你是要还是不要?不要我可收回去了,下回就没这么好说话,你人还是得走,钱也拿不着,机会只有一次。&rdo;
她越说越笃定,涂着酒红甲油的细长手指不耐叩桌,桌上装着支票的信封雪白,却不及她桃花似的面颊。
若不是知道这是未来的&ldo;婆婆&rdo;,于心意可能会以为面前飞扬跋扈的女人不到三十岁。
放眼整间咖啡厅,就属这个女人最打眼。女人外披一件质感极佳的驼色大衣,内着天鹅绒料子的墨绿长裙,妆容精致,乌黑的秀发中不见一根银丝,被服帖地绾成一个端庄的发髻,耳垂上还缀着惹眼的宝石耳坠,浑身上下努力展现出一种&ldo;我很富有&rdo;&ldo;我很高贵&rdo;&ldo;我很不好惹&rdo;的气场。
于心意却不以为意,她直视着女人的眼,声音一如既往散漫:&ldo;走?走去哪?&rdo;
女人被她这傲慢的样子堵得窝火:&ldo;我话可说得够明白了,这一百万是你跟我儿子的分手费,趁早拿了钱收拾东西滚蛋!&rdo;
于心意仍是一副欠奉的模样:&ldo;这位女士,您似乎没有搞明白一件事,是您儿子一直在对我死缠烂打,霸占了我那破出租屋我还没收房租,该滚蛋的应该不是我。&rdo;
语毕她审视的目光把女人从头到脚扫了个遍,&ldo;听明白了吗,是我根本瞧不上您儿子,而且就他长那样,似乎一点也没遗传女士您的美貌呀。&rdo;
话语中满是嫌弃,甚至还有对女人不怀好意的调侃。
女人何时被小辈这样忤逆过,眼中怒火渐盛:&ldo;你、你少说这样的漂亮话,我还不知道你……&rdo;
于心意不待她说完,忽地站起身,一手撑桌,一手把女人再度落下的碎发拢至耳后,以极近的距离,在女人惊愕的目光里轻笑:&ldo;况且区区一百万是不是少了点?实在太瞧不起我于心意了,不过,如果有女士您的美貌附赠,一百万我都不稀得要……&rdo;
&ldo;你!&rdo;
终于发现事态不对的瞿棠抬起手,一个狠厉的耳光被生生挡下,年轻女子抓住了她的手腕,鼻尖一碰即离她的手背:&ldo;别再来找我了,瞿女士,我想我们互相都不想看见对方。&rdo;她放开瞿棠颤抖的手腕,&ldo;起码不是以这种形式。&rdo;
瞿棠厌恶的甩了甩曾被抓住的手腕。
年轻女子直起身,不输男子的身高一下子给瞿棠增加了更多的压力,她下意识往沙发里缩了一下,这个小举动没有被对方忽略,又是嘴角微勾的一个轻笑。
&ldo;这么说吧,我不要钱,我只要人。&rdo;
女子抖擞衣襟,字正腔圆道:
&ldo;那么,女士,再见。&rdo;
瞿棠咬着下唇,尽管已然知晓这女子的不好对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子以一个端正的姿势走出咖啡厅。她撇过头,洁净的玻璃上映出一张保养得当的精致脸庞,但再昂贵的粉底都遮不住眼尾的细纹,细细描摹的正红唇色也没能震慑住那个女子。
瞿棠把小手包摔在桌子上解气,低咒了一声&ldo;烦人&rdo;,收回手包,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