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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现在情况很明确了吧？&rdo;刘支队对侦查员正色道，&ldo;交警的同志可以收队了，刑警的同志按照会议的精种，迅速摸排符合条件的嫌疑人，然后进行dna甄别。&rdo;

&ldo;现在嫌疑人的条件又多了一条。&rdo;我说，&ldo;受伤、出血，你们懂的。&rdo;

大伙儿都点头表示会意。

&ldo;开完了？&rdo;在大伙儿开始收拾笔记本准备干活的时候，韩亮从门口探进脑袋。

&ldo;咋啦？&rdo;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韩亮这个家伙最近成了乌鸦，一张口就没好事儿。

&ldo;完事儿了我们就准备回去吧。&rdo;韩亮说。

&ldo;想你的女朋友们了？&rdo;林涛戏谑地加重了&ldo;们&rdo;字。

&ldo;不是。&rdo;韩亮一脸严肃，&ldo;你们会场怎么总是屏蔽信号？师父说，龙番又发案了。&rdo;

&ldo;真是多事之秋。&rdo;我说。

此时离中秋节还有十来天的时间。

&ldo;你们辛苦了。&rdo;刘支队一脸同情，&ldo;赶紧回去吧，我这边没问题的，说不准在你们到龙番的时候就破案了。&rdo;

4

&ldo;其实，这个武疯子死了，对他的家人和镇子上的群众来说都是好事儿，是一种解脱。&rdo;林涛坐在车上说，&ldo;我们仍要这样执着地揪出凶手，到底是不是正义？&rdo;

&ldo;开始我也有惰性，我的惰性来源于和你一样的想法。&rdo;我说，&ldo;现在我可以把师父问我的几个问题告诉你们了。我们的工作是做什么的？逝者是不是该分尊卑？生命该不该估价？&rdo;

&ldo;我们的工作是寻找真相，是为了公平正义。逝者没有尊卑，生命没有贵贱。&rdo;大宝逐一回答道，&ldo;不能因为死者是一个累赘，就去剥夺他的生命。他确实是一个扰民的因素，但是他也有生的权利。&rdo;

&ldo;很好。&rdo;我说，&ldo;现在，你觉得我们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不是正义？&rdo;

&ldo;如果你们不去执着地追寻真相。&rdo;韩亮插话道，&ldo;那你们和步兵这个&lso;清道夫&rso;又有什么区别呢？&rdo;

&ldo;当然，我相信你们也注意到我当时的分析。&rdo;我说，&ldo;我强调了激情杀人，强调了牛建国可能伤人在先，强调了凶手没有故意杀人之意。我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能够作为为他减刑的依据吧。&rdo;

&ldo;我给你点个赞。&rdo;大宝说，&ldo;说不定，破案后，也就是个防卫过当。&rdo;

&ldo;现在咱们要去的，是什么案子？&rdo;我问韩亮。

韩亮摇摇头，说：&ldo;师父没有说，但是估计案子不小，因为师父很着急。

我没再说话，靠在汽车的后座上，随着车辆的摇摆，慢慢地睡着了。梦中，一个人在马路对面朝我竖起中指，我想去抓住他，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

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的时候，我发现韩亮正驾驶车辆驶离高速。

&ldo;刘支队来的电话。&rdo;我拿出手机，说，&ldo;看来被他说中了，我们一到龙番，就破案了。&rdo;

说完，我按下了接听键，同时按亮了免提。

&ldo;你们到龙番了没？&rdo;

&ldo;刚下高速。&rdo;

&ldo;哈哈，看来我没有食言啊。&rdo;刘支队语气轻松。

&ldo;破案了是吧？&rdo;

&ldo;dna还没做，就交代啦。&rdo;

&ldo;都交代了？&rdo;

&ldo;他赖不掉啊，一脸伤。&rdo;

&ldo;听这意思，我判断的没错咯？&rdo;

&ldo;何止是没错？简直分毫不差啊。&rdo;刘支队说，&ldo;凶手是同镇子的牛大壮。这家伙，你看到人就知道了，人高马大啊，一米九的个子，一身肌肉块。好在抓他的时候，他没反抗，不然我看我们局的那几个特警都未必按得住他。&rdo;

&ldo;果真就是激情杀人吧？&rdo;

&ldo;防卫过当吧。&rdo;刘支队说，&ldo;牛大壮中午骑着电动车出镇子办事，到现场附近的时候，牛建国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拿着一根大棍子，一下子就把牛大壮打倒了，摔了一脸伤啊。牛大壮顿时就怒了，爬起来就把牛建国撂倒了，用脚踹了，也用棍子打了。打了多少下他自己不记得了，但是肯定很多下。后来他发现牛建国挣扎不厉害了，而且头下面有一摊血，就害怕了，逃离现场了。&rdo;

&ldo;这样看，牛建国是自己爬起来走回家里去的。&rdo;我说，&ldo;我们解剖的时候，提取的内脏，送去进行组织病理学检验了吗？&rdo;

&ldo;明天就安排孙法医送到你们省厅方法医那里检验。&rdo;刘支队说，&ldo;不过，这还有意义吗？管他死因是什么，肯定是那么多肋骨骨折、皮下出血导致的死亡啊。&rdo;

&ldo;虽然具体的死因细节对案件的办理影响不大。&rdo;我说，&ldo;但是法医就是一门严谨的科学。究竟是挤压综合征导致急性肾功能衰竭死亡，还是创伤性休克死亡，依然需要组织病理学的支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