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救你的是十万两雪花银。&rdo;那人顿了下:&ldo;我从不打听主顾名姓,只知道他愿出十万两雇我,动手的信号是三色烟花。&rdo;
&ldo;那他没说在哪里会合?&rdo;
&ldo;没说,他只让我带你脱离危险,哪里安全就去哪里。&rdo;
&ldo;哪里安全就去哪里……&rdo;楚陌痴痴跟了句,忽然间通身冰凉。
没有目的地,也不预备会合。
他根本就没打算自己脱身。
早春的风在这时吹了来,乍暖里裹着刺骨的冷。
楚陌的声音开始僵硬:&ldo;最后放烟花是在哪里,你看清楚没有。&rdo;
&ldo;抚宁王府。&rdo;那人肯定:&ldo;最后一次联系就是在王府东侧小巷,他给了我阵法的破解图,说是万一有用。&rdo;
楚陌开始沉默,抱住双臂,眼里寒火燃烧。
那人催促:&ldo;我们还是快走,虽然已经出了城,也不能大意。&rdo;
&ldo;我不走。&rdo;
蹲在地间的楚陌突然低声说了句。
&ldo;我不走。&rdo;再抬头时他目光灼灼,里面有着什么也不能摧毁的坚定:&ldo;除非他跟我一起……&rdo;
天色微亮,韩朗起身,掬水洗了洗脸,踱到偏院。
院里华容呼吸沉沉,已是昏迷了足足三天。
床侧的大夫见他赶忙起身,低头:&ldo;按照王爷吩咐,肩胛伤口没替他处理,现在他高烧,昏迷也是真,可是没说胡话。&rdo;
韩朗顿了顿,搬张椅子靠床,手指拍打着床沿。
许是真有灵犀,华容就在这时醒来,睫毛微颤,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韩朗于是凑近:&ldo;高烧昏迷也不说胡话,莫非你真是哑巴?&rdo;
华容眨眨眼,表示他完全多此一问。
&ldo;那天进皇宫的,据人描述应该是&lso;踏沙行&rso;,江湖里绝顶的刺客,作价十万两一次。&rdo;韩朗继续,到这里略微停顿。
&ldo;十万两,不知道华大倌人要承欢多少次。&rdo;之后他哑声,身子前倾,手指有意无意抚过了华容下身。
华容喘息,艰难举手,比划:&ldo;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主顾。&rdo;
&ldo;不管什么样的主顾,十万两你出得起。&rdo;韩朗眯眼,手指又滑了上来,在他肩胛伤口打圈:&ldo;还有,华大倌人聪明绝顶,应该知道那些消息我是故意放给你的吧?&rdo;
华容眨眼。
&ldo;你果然行动,可惜我愚钝,没料想到你居然这般胆大,在我眼前公然放信号救人。&rdo;
这句说完华容还是眨眼。
不论何时何地,他好像永远笑得出来。
抚宁王韩太傅,平生第一次感到无计可施的挫败。
时间沉默流走。
&ldo;我该向你致敬,无所不能受华大倌人。&rdo;到最后韩朗低声,眸里燃着火,翻身上床,毫无准备一记将他顶穿。
&ldo;王爷……谬赞。&rdo;华容果然还是笑,手动,只四个字却是比得艰难。
&ldo;王爷。&rdo;
事情刚入港时流云偏偏来访,不依不饶叩门。
韩朗不换姿势,流云也不尴尬,进门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ldo;好。&rdo;闻言之后的韩朗眼眸骤亮,将头偏向华容,继续动作:&ldo;你去将人带来这里。&rdo;
流云领命。
门外很快响起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