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这今天的事,无论如何,她的一言一行,就是代表了八王府,这怕就是皇上和皇贵妃的主意,不然这邀请名单中何必邀请了八王府的所有福晋,连这新进府的纳兰也被邀请在列。她不想因为她这样的一点小事,而影响了整个八爷的大局。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遍。
“这是你府里的人。你来说说,怎么处理。”星辰才不愿意让人落了话柄,把这事又推到了八福晋的身上。
“娘娘,这她野蛮刁钻,确实礼数不全,还望娘娘给她一次机会,好让她回去王府,让贫妾好生教训。这今天的事,是她做的不对,贫妾在这里向这位女官,洛夫人,锦玉夫人道歉,还望娘娘于以得谅。”她说的满面委屈,曾经高傲的她居然能够,为了她夫君的前途而这样的委曲求全,这份情意,让八爷为之动容。这时的八爷和几位主角,正在不远处看着这里的热闹。他紧蹙了眉。握紧了拳头。
“好了,八福晋,你们府里的人也别呆在这儿了,带着女眷们就先回去吧!免得再生事端!”娘娘这样说,让八福晋脸上一震,为之一热,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对话,这样的情况,怕是已然没了面子,但没了面子总比没了命强。她顿了顿,缓缓的道,“谢娘娘恩典!”
“姐姐,星岩想替她请情,这样的场面让她们就这样走了。怕有点不妥,再加上这错是纳兰侧福晋犯的,跟她有什么干系,姐姐罚她,不就得了,干嘛,连着八福晋一块罚,这样,以后福晋们,谁还敢带侧福晋,庶福晋,庶妃们出来呢!”她虽冰雪聪明,但不明其中就理,说了半天,姐姐只是淡淡的听着,垂了眼睑,她有她的打算,这样的打算又是她能跟她道来的。
佩心却明白,这皇贵妃开始和皇上配合起来,在演戏了。这对八王府的手再下了。这些天连柏森都被调回了京,还是几道急令,偷偷的让他回来。不再加罪,还同意让他娶他想娶的女人。这政治的阴谋怕是开始了。这八王府里的人,本与自己都不相熟,但唯八福晋,曾经对锦玉也算是照顾有加,自己怎么也欠她一个人情。
“好了,大家都别愣着了。快去前面。我们这不正选着呢吗?不要忘记了正事。”皇贵妃都这样说了,大家又怕事的多,自然而然的跟着,也不愿再有什么,万一她一发怒,引到了自己身上,岂不是更乱,更烦,都只是小心谨慎的伺候便是,都怕影响了府里爷们的前途。
“等等,这娘娘处事不公,这八王府的人得了处罚,那洛夫人呢!她也打了侧福晋,这侧福晋怎么也算是皇亲,位份比她高,她是不是也要受罚。虽说理在她处,可这也是有违常理。”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让皇贵妃听了极度气愤,她不明白这样的时候,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来打抱不平,不是找死,就是想死,死前还想出把风头的那种。她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那笑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瞧她这话说的,这皇亲,这侧福晋是皇亲,她的亲弟媳妇就不是皇亲,只是外戚。不免定定的在她的脸上多停了几分钟,只见她抬着眸子,一副慷慨激昂的表情,让星辰震惊,她脸上的表情几乎与这年妃相似,才想起,她就是年妃的妹妹年心鸾。她微微一笑,这丫头,倒与年妃的脾气不同,年妃就怕府里出点事,在宫里却占着皇宠,这年妃不能把她怎么了,这妹妹嘛,只是一个丫头。
她的脸不一会儿,就红一阵,青一阵,没有个好色。她的手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攥紧了在手里,嘴唇咬了咬,但下一秒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不能让一个丫头给为难了,还不知所措,更不能让这些人看了笑话,更让宫里的妃嫔们看了乐子。她稳了稳心神说,“你倒说说,你是本宫,你该怎么办?”
“娘娘,这洛夫人虽然是您的外戚,可她也打了侧福晋,奴婢认为。可以罚她抄写佛经,宴会后再给,这佛经可以用来祈福。”她这话一出,皇贵妃就听出了苗子,这昨天刚罚了年妃因请安来晚抄了佛经,她今天也来这么一出,她会了意,笑着说,“还真是年妃的好妹妹,这年府还真出人才。这昨儿个,本宫刚罚了年妃抄佛经,你现在倒真会,居然来教本宫怎么做。”她为之震怒,厉声道,“你讲了规矩,我倒来教教你规矩。不要以为你姐姐得了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来教本宫怎么做。这你姐姐都没有这个胆子,你倒有。这样的人才,不进宫倒是可惜了。你回去吧!”她轻轻一挥手,身边的宫女就想带着年氏离开,见年氏仍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就往向了佩心。年氏虽有些愤愤不平,但也怕再开口,就连累了姐姐。她只是一时心直口快,却无其他的恶意,没想到她会这样的震怒。
一向见她都是平声静气,慈祥和静的,没想到就这样,一下子就来了个爆发,把她吓了一跳,她又提到了年府,她想到回到年府就会受父兄的谩骂,说自己不懂事。但她心里就是不服气。正当在这,正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空档。佩心上前在皇贵妃耳边说了几句,这皇贵妃细听后,旋即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贵妇们也跟着她急急离开。都不想错过正事。
佩心站在原地,对她微笑着说,“年姑娘,起来吧!快准备准备去前面参选。”说完也不顾她,只是径直到了里面,去看护那宝亲王。
她进到里面的时候,这锦玉正抱着宝亲王逗趣,她笑道,“阿哥醒了。”这宝亲王有点睡眼惺忪的看着她,伸出手来,要让她抱,她也就伸手去抱,看着锦玉眸子里的一丝失望,她笑了笑,说,“姐姐,你别失落了,这宝亲王从小就认熟,这才第一回见你,也不哭闹,已经算是好的了。”
听了佩心的安慰话,她倒多了几分希望,不再沮丧,笑着,转了头,轻轻的用手绢擦去眼角的一抹泪。她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笑了,“说的也是。”只是怔怔的看着宝亲王。
佩心也不忍心再说她。只抱着宝亲王笑说,“阿哥,这舅妈上次送你的小佛像喜欢吗?”
他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突然说出一句话来,把这俩姐妹都逗了乐,“舅妈,要是生出个小妹妹来,以后给我当福晋,我会更开心。”
俩人听了先是一愣,又接着一阵笑声,这时女官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再进了来,对她们福了一福,说,“两位夫人,娘娘,说,阿哥醒了,就让你们带着他往前面去。阿哥最喜欢看热闹了,这样的热闹场面,不能让他错过了。”福了一福,她就退了下去。
佩心看了看她退下去,对锦玉说道,“姐姐,要看就多看几眼,等下记住了,不再有关系。”她看着她那眸子里,就像把这阿哥重新塞进肚子里带回家的感觉,她有点怕,但又不得不嘱咐。
“佩心,你放心,我会控制住的。”她又落了泪。惹的小阿哥也有点想哭的意思,他说道,“舅妈,这阿姨怎么哭了。”
“她呀!不是瞧阿哥你看的英俊,看着喜欢,不想离开你。”
“两位夫人,这宫里正在招嬷嬷,如果真是与小阿哥有缘份,可以去应征一下。”不知道这宫女什么时候又进来了,手里拿了一个小阿哥的物件,递了过来。看了她们一怔的脸色,忙说道,“瞧我,正是糊涂了,这锦玉夫人是名门之女,出生富贵,不像我们这样的奴婢,从小就是伺候人的命,请两位夫人恕罪。”她说着就往地上磕头。怕是说错了话,让她们见笑。
锦玉一把扶住了她,笑说,“你起来吧!什么奴婢不奴婢的,这阿哥我是真心的喜欢,这大家看在我爹和佩心的面子上才称我为夫人。起来吧!”锦玉正想再问些什么,被佩心一把拉住,说道,“这娘娘,怕是要见阿哥了。姐姐,我们赶快去叫吧!”
这宝亲王虽小,也不知道是天然天性还是母子天性,很想粘着这锦玉,一下子又伸过手来,从佩心的怀里窜到了锦玉的怀里,笑说,“以后,锦玉姨娘想见本王了,就来宫里见我。”这孩子虽小,说的话却中了锦玉的下怀,也明白谁对他亲。
他虽是亲王,可是小孩子,这样的天真童话也只能听听,这皇宫没有传诏,一般都是没有办法进去的。私进可是大罪。
锦玉抱着宝亲王,心中早有了打算,想进宫里去给这孩子当了嬷嬷,但她的成分不好,这八阿哥府里出来的人,这皇贵妃断是不敢用的。
这往前院行来,这还未走进,早闻到一股花粉味,莺莺燕燕的嘈杂声,“佩心。”锦玉把孩子交给佩心,低声唤道,她知道这皇贵妃离不开这孩子,这孩子无论是按亲疏还是身份,必定是要坐到他原来的那个位置,她的位置却在下面,她又没有资格把他送到她的身边。
佩心抱着宝亲王,把他放到椅子上,皇贵妃见到,一把拉宝亲王坐到了身上,笑说,“弘历,睡的可好。”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双手搭在他的身上,亲昵而慈爱。
“额娘,很好,就是刚睡着,听到外面的吵声,把我惊的半睡半醒。我一会儿在梦里看见额娘被老虎咬了,吓死我了,我在梦里打老虎,好半天才打死。想着,应该是白天坐马车太累颠着了,才会做这样的梦。”他这样说着,她跟着他说的话,一惊一乍,心波起伏。她一阵笑意,看看了众人。
这杨夫人见着势头,忙上前拍起了马屁,“娘娘,这阿哥对娘娘可是孝心可嘉,在梦里也在都想着您,娘娘,您真是有福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