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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绿衣

&ldo;殿下究竟为何会在这里？&rdo;我独自在药王洞中看了许久的医书，无意中抬头往外看时，就见寿昌公主站在风日里，她身后是茱萸峰翠的林木和清的云烟。

&ldo;自然是担心先生了。&rdo;我迎了出去，向她行礼，听她这样答道。

&ldo;公主的侍从呢？&rdo;

&ldo;若是有一大群侍从和婢女的陪同，我又怎么能来到这里。&rdo;

&ldo;可是陛下不会担心吗？&rdo;

&ldo;听闻陈州有了反贼，他最近一直很忙。再说，从小到大，我一年中，总有那么几个月是不愿见任何人的，画帘她们可以轻易为我瞒住。&rdo;

&ldo;公主身体虚弱，怎么可以孤身不远百里来到这里？&rdo;

&ldo;我想来找你，就来了，刀山火海也拦不住。&rdo;

我听了这话心惊，不知怎样回答，便顾左右而言他：&ldo;公主从前是否与二首领相识？&rdo;

她微微颔首：&ldo;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rdo;一声叹息之后又道：&ldo;不过她早已忘了我。往事不提也罢。&rdo;

可寿昌公主久处深宫，又怎会与山匪是旧识。寻思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个可疑的人来。当年的清河公主既然是被烧得面目全非，那也就让人无法辨认，有李代桃僵的可能。我暗自猜测，林虑是否会是公主，寿昌公主的堂姐，大梁废帝朱文珪的女儿。从行事的手段上来看，她倒是颇有大梁□□遗风。

&ldo;你就住这里么？这些日子你受苦了。&rdo;她走进山洞，左右看看。

&ldo;真的是为我采药才到云台山来吗？&rdo;她又问。

&ldo;不是。&rdo;我如实答道。

&ldo;我其实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在见到二首领那一刻就知道了，她还是那么美。&rdo;寿昌公主道。

的确，她还是那么美，尽管脾性与我回忆中的那女子截然不同，但她还是那样美，不对，她们此前真的相识，林虑必是清河公主无疑了，可寿昌公主又是怎么知道我为了林虑而来。

一抬头，见寿昌公主抱着那古琴，低头痴痴地看着。

&ldo;公主小心！&rdo;我急忙道，生怕弦上的毒伤到她。

&ldo;这琴很重要？&rdo;她轻轻放下琴，也低下头。

&ldo;是很危险。&rdo;我答道，又有些疑惑，我这是怎么了，梁帝的公主被神鬼不知的毒死在这里，明明很好。不对，她是要死的，不过不能这样死，唯有那个方法才能算作为景川讨回公道。

&ldo;能为我弹一首曲子吗？只为我一个人。&rdo;她问，仿佛只是自言自语，不带任何希冀。

可我只会弹的那一首曲子，又怎么能在人前演奏，但听了寿昌的那声音有些不忍，又想起我丢下还在生病的她，扯谎来了这里，她这么远来寻我，也并不生气，我又怎么能拒绝。

&ldo;好，不过这里太暗了，还请公主移步。&rdo;我犹豫一会后终于还是决定为她弹琴。

出了山洞，就有一阵风过来，我嗅到林间青草和野花的香气，听见风穿林而过声，林间鸟鸣和虫吟声。

寿昌公主端坐在一颗梓树下的青石上，微笑着望着我。

我也挑了块青石坐下，与她相对坐了，抚弄起琴弦来。

我想此刻只是为她弹琴，但还是再次回忆起自己的前世来。

是热浪滚滚，飞沙走石的一天，一个少女自飞扬的尘土中走来，进了酒馆，想要沽些酒。我认出她来，因为她的绿衣，更因为脸上那一大片抹不去的红色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