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小二慢慢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脸,眼角流出泪水,挂着诡异的微笑,“终于,解脱了。终于,看到了。我来了,我是真的。”
赵雍见状,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真假?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赵雍猛然回头,只有一堵墙,张天衡没来。赵雍脸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赵雍跟着泸小二走了出来。张天衡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泸小二和卫辉他爹对话。赵雍刚要开口,却看到泸小二歪着脑袋看着卫辉他爹,正说着:“时间到了,你还不走么?”
卫辉他爹眼神迷离,抬头看向星空,痴痴道:“他已经变成星星了。”言罢,缓缓张开双手,“神迹。理想国。”泸小二哈哈大笑,笑得满地打滚,许久才止住。他就这么躺在地上,眼中带着疯狂,“他们和那帮混蛋玩意儿有什么区别!还他娘的拿人家做实验,写在书上发给普通人看!就是一群畜牲!”
卫辉他爹歪着脑袋,看向泸小二,“你是在质疑神明!”说着,流下了眼泪。泸小二腰似是被引起,双手以极其诡异的角度,点在后背,起身时,像极了异形体。
泸小二走到他身前,伸手擦去他的眼泪,轻声道:“没事了,都结束了。”随后,二人一同自杀。而那痕迹,却变成他杀的模样,像极了二人争斗而死。
赵雍一把抓住张天衡的衣领,死死盯着他,“这是什么意思!”只见张天衡正歪着脑袋看着他,和刚刚二人神态,动作,完全一致。
张天衡微微一笑,“你们之前观察过我,我在天武是个什么样子,你们不都知道么?怎么样,和这二人比起来,如何?”赵雍松开手,眉头紧皱,“这不是你做的?”
张天衡神色平静,“还以为能看到点精彩的,结果只是一群飞舞。”赵雍神色难看,“这是怎么回事?”张天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爹呢?”赵雍死死盯着张天衡,“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张天衡轻笑一声,“什么都没看到。放心。”
赵雍平静下来,转身离,只留张天衡站在原处。四周早已恢复正常,张天衡蹲下身,轻抚二人倒下的地方,轻声叹气。良久,起身,走入厕所。常年奔波,让他学会忽视环境的恶劣,抓住一切可利用资源。
赵雍,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新兴势力的高层,眼界差的太远。也对,毕竟境界太高,到现在没发疯已经是很不错了。这也说明一点,他背后的势力,研究的机关术,很有效。
张天衡走出厕所。这一次,当那人说出理想国时,张天衡轻轻鼓掌;当二人一同自杀时,卫辉的尸体竟是出现在一起。张天衡双手合十,蹲下身,“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为善为恶,逐境而生。轮转五道暂无休息。动经尘劫,迷惑障难。如鱼游网,将是长流。脱入暂出,又复遭网以是等辈,吾当忧念。汝既毕是往愿,累劫重誓,广度罪辈,吾复何虑。”
许久,张天衡起身,神色平静,向外走去。“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是要不得的。不论自身情绪如何变化,始终保持表面的平静,总归是没错的。”张天衡心道,却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迅速扭了过来。“临时学的《地藏菩萨本愿经》,我虽不是什么高僧,自认也算诚心。若世间真的有佛,望能超度。”
有没有佛,他真的不知道么?张天衡是知道的。可神明能插手人间之事?现在怕是不能了。信仰留存于心,人的生活也就能有个盼头。真假,存在与否,大多数时候并不重要;他们办事或是不办事,也都不重要。生命当中存在信仰,方有存敬畏,方能长久。
“真实与虚假,并非是三言两语可以接受的。当我们知晓自身存在的真相时,那种虚无和混沌的感觉,便会随之而来。所有事物在眼前,都会出现根本的变化。先前拨动心弦的人或物,再次接触时,只能感受到虚无。那种滋味,我至今无法想象,有谁能撑得过去。”张天衡走回安排好的房间,坐在窗前。宛如凌迟一般的痛苦,时时刻刻都在张天衡身上盘旋。可这种痛楚,似乎毫无影响。
不远处的城镇中央,兴许是良心发现,那两名女子决定,派遣人去调查这件事的始末。而她们得到的答案,是卫辉二人因天赋原因,大打出手,最后掉入厕所,被臭死了。
这个结果,引得这两位女子掩口而笑,当真是笑靥(ye)如花,满面春风。被派遣去的人见此,都看呆了,当真是回蓦一笑百媚生。只是死两个小孩儿,就可以见此绝色,那还不去多来几次?
这种离谱的想法,并不是不会出现。有,很多人都会有。尤其是这些常年和修士待在一起,自命不凡的普通人…说错了,是随从。
谁还没个梦想了?如果博得美人欢心,那不就是一步登天了么?借此得到机关术,也不是毫无可能的呀!
当天夜里,启程前的第三个小时,从远方而来的杂役,尽数离世,皆是因争斗时不注意,因各种离奇的原因,死亡。
但死亡人数过多,迫使星辉学院多留两天。因为调查的速度快,不少随从得到奖励,当天夜里,酒馆内传出极为不雅的声音。第二天,那些仆从不见了踪影,只是那两位女子脸色红润,不复往日冷淡,神采奕奕。
…
赵雍唤回文启,派他去调查。结果发现,还真是机关术出了问题。沉默许久,赵雍派遣一位跟随他多年的侍从,回去报告结果。对于死去的人,处理方式很直接,扔到厕所。实验失败,这是一向的传统。
而那些又死去的杂役,他没管。还没进入星辉学院,这时候出手,很容易暴露。价值不够,没必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