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薇薇很久都没找到。刚想打电话问纪献之,手机却感应般的响了。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着老公两个字,奇怪极了,温泽远这会给我打电话干嘛?
难道是催离婚的?我现在没心情跟他讲,就直接挂断了。
没想到短信立刻响起来,一行字印入我的眼帘:“薇薇站在我们家顶楼上,你先过来。”
这行字是他一贯的说话风格,简短冷静。而我看到这个短信的第一反应是火冒三丈,我都要疯了她还玩这种小把戏!我心想等我过去了,一看到她我就要扑过去掐得她知道什么叫永别!
因为四处找薇薇的原因,我当时正在出租车上。我捏着手机扭头狠狠的对司机说:“掉头,快掉头!”我气的话都说不清楚了。那时候离家里不是很远,也就二十分钟路程。
小小年纪,被爸妈惯的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她以为可以威胁到谁吗?再没有比这个更愚蠢了!
我下了车,一口气跑进小区,电梯停在顶楼,我从楼梯跑上去,温泽远正在顶楼门旁等我。顶楼平时是锁起来的,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锁。我一口气爬上阶梯,理也不理他,刚冲出去就瞥见薇薇背对着门口坐在水泥护栏上,脚挂在外面。和门口的位置是斜角,她要扭头才能看得到我。我刚要过去,忽然被一股大力扯住,将我拉到门后,我一扭头,看到温泽远带着忧色的脸,他向外面瞄了一眼,确定薇薇没有听到。
“放开我!”我使劲推他。
我那时候表情肯定是扭曲的,我怒不可遏,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要不过去揪住她甩两巴掌我就不叫任小湄!我就不信她还真敢跳!
她要跳了,大不了我一起跳下去!我已经快疯了,反正也不差跳个楼。
温泽远一把捂住我的嘴,轻声说:“湄湄,别冲动!她喝了很多酒!现在神智肯定不清楚。”
我一怔,愣愣的盯着他,他指着门外落在地上的啤酒罐,还有个塑料小瓶,说:“看到没有?那是外面传的神仙水。不知道她喝了没有,现在应该是很兴奋极端的阶段。我已经报警了,你不要去刺激她。”
他松开我的嘴,低声说:“我听到她刚刚给纪献之打电话,现在可能在等着纪献之给她答案。”
我张着嘴,半天都没发出声音来,这时候才觉得后怕,她平时肯定不敢,可现在可说不定!我偷偷往外瞄了一眼,拽着他越想越怕:“外面风那么大,她又喝了酒,肯定不安全。怎么办,泽远,怎么办啊?”
那种感觉,好像站在楼顶的人是自己,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我的脚在发软,有很奇怪的冷意从脚底往上慢慢爬。
温泽远竖起手指在嘴边,示意我别出声。楼梯口离薇薇坐的地方非常近,我焦急的不停去看她的反应。
一眨眼,她突然扬手一扔,估计是手机,她丢掷的动作都带着决绝。我一紧张,声音里不由带了哭腔说:“泽远,怎么办,肯定是纪献之刺激她了。怎么办啊!”
温泽远将我拉到墙壁和他之间,让我靠着墙。墙壁的厚实让我有了倚靠,缓解了一点紧张。他轻声说:“小湄!你冷静点。冷静!不要吵,不要让她知道你在这。你在这对她肯定是刺激!”
我脑子已经木掉了,完全被他指挥,也完全不记得一天前我们还在闹离婚,我完全的依赖他,不停的点着头。
温泽远说完迈步往外走,我吓了一跳,赶紧捉住他手腕:“你干什么?不是说不要要刺激她吗?”
这时候大概薇薇也听到动静,说了一句:“姐夫?”
我一紧张,条件反射的松开了手,任温泽远走了出去。我紧紧挨着墙壁,听着外面的动静。
“薇薇,你这干什么?”温泽远的声音很平静,好像真的只是偶遇到她。
“我觉得在这里好像自己要飘起来一样,”薇薇的声音在风里有些听不真切,就单听她的声音我手心都在冒冷汗,“姐夫,你真可怜。我姐她压根就不爱你。”
我小心的伸头看过去,温泽远像散步一样,慢慢走过去,低声笑着说:“那我们是同病相怜了?”
薇薇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不是!不是不是!姐夫,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选这里?因为她背叛了你,还抢走本来属于我的感情!”
薇薇的话,让我心里疼意更甚,我不知道温泽远是什么表情,但是我不能出去为自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