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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ldo;你放手。&rdo;他拍拍她的手，叫她放开地图的一角，然后把地图压平在墙上，&ldo;我们在这里。&rdo;他指着第一张图上的一个圆圈。茱丽叶眼睛左右瞄来瞄去，看到图上有横直格线，整张图上大概有四十几个圆圈。&ldo;第十七地堡。&rdo;接着他的手滑向上面，&ldo;第十二地堡。第八地堡。这里是第一地堡。&rdo;

&ldo;老天！&rdo;

茱丽叶猛摇头，伸手去扶桌子，两腿发软。

&ldo;没错，这就是第一地堡。你大概是从第十六地堡来的，要不然就是第十八地堡。你记得当时走了多远吗？&rdo;

她抓住那张小椅子，拉出来，跌坐在椅子上。

&ldo;你爬过了几座沙丘？&rdo;

茱丽叶没吭声。她一直在想前面看的那张地图，想到大小比例。孤儿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有五十几座地堡，而且加起来只有一个拇指大吗？还有，卢卡斯说那些星星距离非常遥远，那也是真的吗？她忽然好想找个地方钻进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她好想睡。

&ldo;有一次我听第一地堡的人说过。&rdo;孤儿说，&ldo;很久很久以前，不过当时听得不够清楚，不知道其他地堡目前状况怎么样‐‐&rdo;

&ldo;等一下。&rdo;茱丽叶猛然坐起来，&ldo;你刚刚说什么？你跟他们说过话？&rdo;

孤儿并没有转头过来看她。他还是盯着地图，手指在地图上游移，从一个圆圈移到另一个圆圈，脸上有一种孩子般的兴奋。&ldo;他们跟我们联络，查看我们的状况。&rdo;他忽然撇开头，看向房间另一头的墙角，&ldo;不过，我并没有和他们讲很久，因为我搞不懂通话的程序规定，他们不太高兴。&rdo;

&ldo;别管那个，我问你，你用什么东西跟他们通话？我们现在可以跟他们联络吗？是无线电吗？上面是不是有一根小天线，黑黑尖尖的‐‐&rdo;茱丽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肩膀拉他转过身来。这个人一定知道很多，而且他知道的东西，有一些她说不定用得上，可是，她要怎么样才问得出来？&ldo;孤儿，你用什么东西跟他们通话？&rdo;

&ldo;用电线。&rdo;他说。他手掌弓成杯状，盖在耳朵上，&ldo;就这样说。&rdo;

&ldo;带我去看。&rdo;她说。

孤儿耸耸肩，又转身去翻了一下地图，找到了他要的那一张，然后把其他的压回墙上去。那是她刚刚看到的地堡立体结构图。她帮他把其他的图抬起来。

&ldo;电线在这里，从两边连接出去。&rdo;他的手指从地堡外墙沿着几条粗粗的线移到地图两边的外缘。电线旁边印着小写字母的说明。茱丽叶凑近去看，立刻就认出好几个工程标志图案。

&ldo;这是电线。&rdo;她指着那几条电线上面的闪电标志。

&ldo;没错。&rdo;孤儿点点头，&ldo;我们地堡里已经没电了，我想，电力应该是其他地堡供应的。全自动控制。&rdo;

&ldo;你是说，你这里的电是其他地堡供应的？&rdo;茱丽叶忽然有点沮丧。这个人知道很多重要的资料，可是却以为那无关紧要。他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这种资料？&ldo;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吗？&rdo;她问，&ldo;你这边有没有防护衣？这样我就可以回我的地堡。或者，最底下有没有什么秘密通道，我们可以很容易就走到其他地堡？&rdo;

孤儿忽然笑起来，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疯了。&ldo;当然没有。&rdo;他说，&ldo;这样一来，不就变成只有&lso;一个&rso;地堡了吗？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所有的地堡不是全部一起完蛋？更何况，钻掘机都已经坏了，被埋起来了。&rdo;他指着图上的某个隐蔽的角落。那是在机电区外缘一个突出来的四角形房间。茱丽叶凑近去看，一眼就认出机电区的每一层楼，问题是，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个房间。

&ldo;什么是钻掘机？&rdo;

&ldo;一种用来挖土的机器。你应该知道，地堡就是用那种机器钻出来的。&rdo;他手指从图上的地堡顶端移到最底下。&ldo;太重了，根本搬不走，所以，我猜他们干脆就把那些机器埋在原地，用外墙盖住。&rdo;

&ldo;机器还能用吗？&rdo;茱丽叶问。她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想到那些矿坑。她曾经徒手帮他们把石头搬开。她心里想，既然那种机器有办法挖出那么深的洞，那么，说不定可以横着挖，挖到其他地堡。

孤儿嘴里啧了一声。&ldo;不可能的。底下的东西都坏了。都烧焦了，更何况‐‐&rdo;他的手从地堡最底下慢慢移到接近中间的位置。&ldo;底下都淹水了，一直淹到‐‐&rdo;他转过头来看着茱丽叶。&ldo;等一下，你是说你想出去？你要去哪里？&rdo;他不敢置信地摇摇头。

&ldo;我想回去。&rdo;茱丽叶说。

他忽然瞪大眼睛。&ldo;回去？回去干什么？你不是被他们赶出来的吗？你要留在这里，我们不会出去。&rdo;他扯了一下胡子，拼命摇头。

&ldo;这件事一定要让其他人知道。&rdo;茱丽叶对他说，&ldo;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外面还有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地堡。我一定要告诉我地堡里的人。&rdo;

&ldo;你地堡里有人早就知道了。&rdo;他说。

他用一种调侃的眼神看着茱丽叶，她立刻就明白他说的是真的。她开始在脑海中建立一个地堡结构，找出自己所在的位置。他们目前在资讯区的核心，在戒备森严的服务器房底下，经过一条隐密的通道。说不定就连那些在服务器房工作的人都不知道。

她地堡里有某个人知道。他一直保守这个秘密，接连好几个世代。什么东西可以让其他人知道，什么不可以，都由他一个人决定，没人管得了他。而且，就是那个人把茱丽叶赶出来送死。天晓得他还杀了多少人‐‐

&ldo;那些电线在哪里？&rdo;茱丽叶问，&ldo;你是用什么电线跟别的地堡联络？详细告诉我。&rdo;

&ldo;你为什么要问这个？&rdo;孤儿问她。他似乎有点退缩，眼中露出畏惧的神色。

&ldo;因为‐‐&rdo;她说，&ldo;我很想跟某个人说话。&rdo;

第51章

已经等了很久了，还要等多久？会议室里一片死寂，趴在会议桌上，举起步枪瞄准，手肘撑得好痛，头皮发痒，汗一直往下滴。卢卡斯沿着枪管往前看，看到会议室破碎的玻璃窗外面。窗框边缘还残留着几片碎玻璃，乍看之下犹如透明的尖锐獠牙。先前辛姆拿枪打烂了窗玻璃，那惊天动地的巨响还回荡在卢卡斯耳中。他似乎闻得到空气中还飘散着刺鼻的火药味，眼前仿佛还看得到那些技术员脸上忧虑的神情。他心里想，有需要把资讯区搞得一团乱吗？做这些准备干什么呢？他和白纳德说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然后大家到仓库去拿出一堆大得吓人的枪，而且还听说有人正从底下上来。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吗？

他检查了一下旁边的枪机拉杆。他努力回想枪要怎么操作。几个钟头前，他才刚学会怎么操作枪，而且只学了五分钟。枪膛里有一颗子弹，而其他的在弹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