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一动不动,可那驴车偏生摇来摇去,春裳轻薄,这般耳鬓厮磨对他而言宛如酷刑。
汗水喷薄而出,沿着下颌滴落到林青槐颈侧。
她惊得瞪大了眼,用眼神恶狠狠警告,脑海里却浮现他穿着亵裤,露出一身紧实肌肉的模样。
司徒聿烧红了脸,心虚回给他一个明白的眼神,默念《清心咒》。
闷在货物底下大概两刻钟左右,车子终于停下。
两人神色一肃,飞快闭上眼。
压在他们身上的货物很快搬走,紧跟着司徒聿也被搬了下去,林青槐和楚音音随后。
三个人被搬到马车上,不多时又开始上路。
这次身上没东西压着,可车厢里漆黑一片,侧窗和前窗都挂着厚厚的帘子,一点光都不透。
林青槐伸手过去,在司徒聿身上摸了一会,找到他的手握住,用食指轻轻挠他掌心。
司徒聿动了下反握住他的手将他带过去,贴着他的耳朵安抚,“别怕,暗卫一路跟着呢。”
林青槐:“……”
她其实不怕,而是想提醒他见机行事。
谷雨和暗卫一直跟着,不会让她有事。
“别出声,这些人都是练家子。”司徒聿又说了句,老老实实躺好。
这群人动作熟稔,仿佛这样的事没少做,抓了人也不绑着足见自信。
林青槐也不动了,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以此判断他们所在的方位。
又过了两刻钟,马车终于停下。
“来了三个新货,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不过容色一等。”赶车的人笑呵呵出声,“那俩蠢货看到,必定舍得下血本。”
林青槐松开司徒聿的手,直觉车夫说的蠢货,是她和司徒聿。
这么久在才行动,看来真去永安县查了。
从上京到永安县昼夜不歇两日可到,消息送回,飞鸽传书半日便到,幕后之人的财力可见一斑。
天风楼如今养了一百只信鸽,设在各处的人手和养鸟的花销,一年就好几千两。
“不是说只要从乡下来的那两个吗,多一个是怎么回事。”另一道声音响起。
“多出来的那个要坏事,就把她也一并抓了,你来认下看看是否认识。”车夫下车,吩咐人把车上的‘货’搬下去。
马车的帘子被挑开,林青槐闭着眼不敢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昏迷而不是装的。
片刻后,他们被放到床上,耳边响起怒喝,“蠢货!你们竟然把大小姐也给抓了!趁着这事还没闹开,赶紧给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