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第一夜挨了多少鞭。
她缩在墙角护住头部,用背来承受,面对每一声询问都咬死了回应:“我不认识她。”
过程好漫长,整个背部直到腰间火辣辣地疼,最后不知是真的晕过去,还是她下意识装作晕倒,眼前一片漆黑。
阿正见状赶忙把人叫走,今日审讯宣布结束。
后半夜又被背部的疼痛惊醒,小小一扇窗好像牢笼,门被锁住,她又开始怕,怕外面看守的古惑仔对她动手动脚。
当初与宝珊被关在城门水塘时,也有过那么几个胆大马仔伸手揩油,虽然没有进一步举动,每每回想起来还是作呕。
她不知道阿正始终守在外面。
阿正怕的也是手下把握不住尺度,他困到死,更加认定苏绮麻烦,再加上后半夜大家一起出去消夜,难保酒后过格。他没去,走到外面吹冷风,连着吸了好几支烟。
苏绮被陌生的声音、熟悉的称呼吸引注意。
关她这间屋只在外面插了个阀,上锁的是大门。几个威猛的北美壮汉潜入,唤着“pearl”,苏绮脸色煞白,却知道一定是childe。
他们讲英文,“我们是温老板派来的,带你离开,连夜飞美国。”
如果不说飞美国,她或许还会考虑答应,可说出来就连考虑都没法考虑。
她果断讲no,对方仍旧上前,苏绮用手边的东西胡乱丢过去,摔出巨大声,又大叫起来,引阿正急匆匆出现。
“营救计划”落空,疑似人质患上斯德哥尔摩,主观不愿离开。温谦良收信后立刻摔掉手机,书房桌面上的东西通通扫到地上,怒从中来。
他专程设计这一出釜底抽薪,忍痛抽她的薪,把苏宝珍身份暴露给唐允,得知她举止反常后通知唐允捉个正着,就是要逼她到一个危险的境地——再让她心甘情愿地离开。
可他没有想到,在这场盛大的赌局之中,她已经到了不怕死的地步。
意识到这一点,他忽然可怜唐允——唐允一定会被pearl蚕食到骨头都不剩。
又无限担忧pearl——她永远地把自己半个身子放置在危险区域,非死不能移。
阿正站在门口,奔跑停下后胸前还在起伏,看苏绮抱膝坐在那。
“阿嫂?”
苏绮白他一眼,头靠向墙边,默默思考如何迈过这关。
阿正也烦到不行,原地立住几秒后低声咒骂,大声带上门出去。
被关起来的第二天中午,苏绮始终不见阿正。
她看到鞭子一角,那位黑面打手生硬问她:“讲不讲?”
“没什么好讲。”
好嘴硬的一位阿嫂。
鞭子再度袭来,好像还无意甩到了头上,后脑发麻,眼前漆黑,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忍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