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传之后,凌祈宴目不斜视地走上前,与太后请安。
太后笑着与他招手:“宴儿,过来。”
凌祈宴走去太后身边坐下,祖孙俩说了几句话,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众女,小娘子们俱用团扇遮了半边脸,又似对他好奇得很,纷纷偷眼打量他。
坐于左侧首位的那个便是那林家女林玉兰,在凌祈宴的目光扫过去时,那小娘子羞涩地低了眼,即便用团扇遮着,也能瞧见她微红了的耳根。
凌祈宴轻勾了勾唇角。
指婚的懿旨还未下,但已与敬国公府打过招呼,敬国公府未必愿意这门亲事,不过太后定下的,皇帝也默认了,他们只得接受,倒是这位林家小娘子,像是对凌祈宴十分有好感,想必是乐意嫁给他的。
凌祈宴却无所谓,对他来说,娶谁都一样,如果合得来,那再好不过,合不来,那就各过各的就是。
太后并不知道他们那日已在公主府里见过,今日办这场赏菊宴为的就是让他们互相看一看,如今瞧见俩人这反应,心知有戏,顿时眉开眼笑,愈发高兴。
在场的都是女眷,凌祈宴不好久待,又与太后闲聊几句,正打算寻个借口离开,凌祈寓却突然来了。
他是不请自来。
进来后先看了凌祈宴一眼,目光落到一旁的林玉兰身上,微微一顿,眼中有转瞬即逝的阴翳,很快又收敛无踪,没叫任何人察觉。
凌祈寓上前一步,与太后请安。
凌祈宴看到他就烦,起身直接告退了。
没等他走远,凌祈寓那厮竟也跟了出来,将他叫住:“大哥,说几句吧。”
凌祈宴不想理他,凌祈寓直接道:“大哥若不想与孤说,孤只好去与父皇母后说一说大哥的事情了。”
“你敢!”凌祈宴霍然转身,怒目而视。
凌祈寓半点不以为意,扯开嘴角冷笑:“没有什么是孤不敢的,大哥如今知道错了,为何还要做这样自甘下贱、有辱身份之事?”
凌祈宴顿时火冒三丈:“本王何错之有?本王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孤只是关心大哥罢了,不行吗?”凌祈寓不忿叱问,“那人是给大哥下了什么蛊?不过是个乡下来的穷书生,就值得大哥这般另眼相待、以身饲下?!”
“你给本王闭嘴!”
“大哥敢做不敢认?孤说的话可是戳到大哥的痛处了?!”
“与你有关吗?”
凌祈宴怒极之后反而平静下来,对着面前这个所谓亲兄弟,只有满腔根深蒂固的厌恶:“本王做了什么,都是本王自己的事情,你即便是皇太子又如何,管天管地还能管别人的床笫之事?哪怕是父皇母后他们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