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大娘子,大娘子明察,小的实在是不小心,撞到小厨房的人了,才沾染上这些污秽东西和酒气,您就饶了小的这回,千万别同侯爷讲。”
李闻昭嗤笑:“侯爷又不是瞎子,你要想不被发现扣半个月月例,就速速回去更换,说不定还能侥幸逃过。”
小厮眼睛转了一圈,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匆匆离去。
主仆二人这才顺利拎着食盒进了花厅。
莲心有些忐忑,她感觉侯爷这几日似乎是在生大娘子的气,担忧大娘子过来又惹得他不快。
没想到更不快的是大娘子。
李闻昭方到厅门口,就看见桑眠和裴清远并肩站在画架旁有说有笑。
他紧蹙眉头,不等下人通传便一脚踏进厅里,语气里颇有些阴阳怪气:“侯爷真是好雅兴。”
裴清远与桑眠闻言齐齐回头。
他更恼了,也不知恼什么,反正就是看见两人动作一致就恼得慌。
自从嫁衣事件之后,这还是桑眠头一回看见李闻昭,她收起笑:“大娘子怎么到这来了,可是有事?”
李闻昭瞥了裴清远一眼,将食盒放下。
“听闻侯爷带了同僚回府,定当是有要事相商,就想着亲自来送些茶点。”
桑眠语气疏离:“有劳大娘子,我与裴兄的确有公事要谈。”
她就差没明说赶人了。
李闻昭心中隐有妒火,他本身跟裴清远关系一般,怎么到她桑眠嘴里就是什么”裴兄”。
“可侯爷说好下了朝要回来陪我的。”
他将身段放软,稍微夹了一嗓子。
裴清远方才朝“侯府大娘子”稍微略一拱手后便自觉背过身去佯装看那副画作。
耳朵却竖的高。
他挑眉,忽然觉得书上说的,江南女子温柔小意,婉转娇软,简直是入木三分。
桑眠莫名其妙。
“我陪你做什么?”
李闻昭拈起一枚豌豆黄,嘴角噙笑,踮着脚喂到她嘴边,余光瞟着裴清远,嗓音娇软如绵。
“自然是陪我共度良宵。”
屋子里其余三人都瞪圆了眼。
裴清远非不解风情之人,尽管今日说好在侯府用膳,他还是寻了借口要离开。
桑眠面上浮现尴尬之色,却也不好挽留,便指了莲心去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