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后宅专门为婚宴春日宴修葺的会客中堂,她昨日去瞧了一眼,亮堂明净,珠玑璀璨,陈设精致,想来是花了不少银子。
加之多出来的家丁女使,几乎是从前五倍之多,比之侯府鼎盛时期有过之而无不及。
显而易见的,王氏这是有了银子,就立马想要重回昌盛。
可惜她不知,登高必跌重。
顶着李闻昭身子拜完堂,桑眠忽然想起许久不见李闻昭。
“大娘子呢?”
“煮粥呢。”李姝哼了一声,她还在为自己被打板子一事生气,连带着对她兄长都是爱答不理。
“煮——什么粥?”
桑眠蹙眉不解,可眼看人来敬酒,便只得先行应付,后来出了乱子才知是怎么一回事。
喜宴快接近尾声时,忽然呼啦啦闯进来一群流民,皆穿着破烂,拿着破碗,下人们伸手要拦,却被挤得连话也说不完整。
“粥呢!”
“肉呢!”
“侯府就这么打发叫花子吗!”
今日来参加侯府喜宴的,哪个不是上京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见这乱象,皆忍不住捂着鼻子,纷纷问桌旁随侍的下人是怎么一回事。
下人们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肉……肉,杨老大,有肉……”
一个鞋头露出脚趾,蓬头垢面的流民扯了扯最前头的那个,涎水直流。
更有饿急眼的直接到桌子跟前儿扯下只肥鸡腿便大口大口啃起来,其余流民有样学样,很快乒呤桄榔用饭声响起,把外头唢呐都盖住了。
反倒是穿着体面的宾客被挤到旁边站着,礼部老尚书筷子都还在手里拿着呢,转眼夹着的荔枝腰子就被个乞丐低头一口嘬了去。
“成何体统!”
“侯爷!您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就是啊,这这这、这算个什么事嘛!”
桑眠在最里面,她听见动静忙出来,沉声要小厮快快将人赶走。
为首的那个被称作杨老大的人显然不是个吃素的,啃到一半的炙小羊腿还在嘴上叼着,伸手拿打狗棒重重砸碎桌上瓷盘。
他眼底凶狠,有恃无恐。
呸一口吐掉小羊腿,立刻有几个乞丐争先恐后抢了往嘴里塞。
将一张皱巴巴请帖拍在桌子上。
杨老大高声怒道:“谁敢动我兄弟!”
“今日可是新娘子请我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