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暮看了眼主子。
卫蔺神色未变,语气却冷冽许多。
“本宫身为太子,系心朝纲,要查替考舞弊,也不耻容家所为。”
“至于你的事,顺手而已,这回本宫不想要银货两讫,先欠着吧。”
桑眠点头,她已决定等事成,将妙羽斋半年盈利拱手奉上。
这年头送银子总没错。
话既然说开,她便也不再忸怩,直截了当问何时出发。
“明日。”
“好,还有一事。”桑眠轻咳,眼里掠过算计。
“容衡伤了太子殿下又险些害死您身边侍卫,他这般以下犯上,您本事通天,身份尊贵,应当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吧。”
卫蔺凝视她片刻。
“自然。”
三暮又懂了。
他龇牙咧嘴插话道:“对,那个坏种王八羔子,悄悄绑了他刀枪棍棒全都伺候一遍!”
桑眠轻嗤冷笑:“刀枪棍棒?”
卫蔺声寒如冰:“——那太便宜他了。”
-
被强按着在东宫休憩足足两个时辰卫蔺才将桑眠放走,二人坐了马车出去,桑眠换过衣裳,静静等着。
卫蔺的人很好用。
半盏茶的功夫后,桑眠已手起刀落割了容衡小厮的下体。
鲜血溅到桑眠脸上,她觉得脏,抬肘用衣裳擦掉。
“你再说一遍?”
软筋散药效被在肉体骤然分离的痛楚下尽失,小厮满头大汗,浑身抖如筛糠,两只王八眼已疼的紧紧闭起。
偏偏不知死活,嘴里污言秽语还不停下。
“老子就是要说,那个年纪大的比年纪小的更有味儿,嗬嗬……肌肤白嫩前凸后翘的,怎么不是雏还那般又紧又涩,快活死我了嗬嗬嗬……”
戾气翻涌,桑眠红着眼一刀扎进他胸膛。
她胸口剧烈起伏,犹觉不够,狠狠又捅一刀,直至刀柄触到他恶心皮肉,桑眠才踉跄后退好几步,手中利刃桄榔一声落下。
这是她三皱紧眉头往里面塞了瓶瓶罐罐的毒跟药,两人时不时说起注意事项。
桑眠听着听着便睡了过去,不知梦到什么,眼角滚落一滴泪。
翌日一早,桑眠便与卫蔺坐上了去南洲的马车,小厮说离了京再换快马。
晨时街道尽是早起商贩,马车在街尽头躲闪拐弯。
桑眠失了平衡,卫蔺闭着眼,却还是伸了小臂过去给她抓住,尽管很短很轻,但桑眠还是听到男人闷哼一声。
“太子殿下受伤了?”
她蹙眉,想起自己有药,便撸起他袖子,卫蔺来不及阻止,那红肿咬痕映入桑眠眼帘,仿佛嵌入皮肉,边缘已淤青一片。
是私宅那夜自己失控咬得。
“抱歉,我……”
日头时不时从半掩帘子里泻进来,男人小臂上青筋蜿蜒,好似青龙盘踞。
他打断桑眠口中话语,淡淡道:“实在觉得抱歉就让我咬回来。”
桑眠抿唇,把章三给自己的药连同他硬邦邦的半截胳膊一起送过去,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