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不卑不亢,行了礼便自顾离开,留下容枝荔在原地盯着她背影,眸光阴冷。
“大娘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侯爷的意思,会不会是那妙羽斋跟柔嘉公主有些关系在的,今日事情闹得不小,所以那公主——”
容枝荔拧着眉,不耐烦打断她。
“妙羽斋是个什么破铺子,怎么可能搭上皇室人脉。”
话音才落,杨嬷嬷得了消息慌忙来找,正碰上要回去的主仆二人,“不好了,闲清阁被官兵围起来,说是有大不敬之罪,要停业一月,什么时候查清楚了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张。”
“什么?”
大不敬?
容枝荔身子一晃,险些没站稳。
怎么,怎么就扯上大不敬了!
这三个字压下来,可叫人难翻身的!
本来闲清阁定位人群就是上京城贵妇圈子里的官家小姐,这要是得罪了皇家,以后就算是重新开业,也怕是……
万一、万一再连累了阿兄和侯爷……
她此时方觉得事情难办起来,后背蹿升凉意,冷汗都冒了一头,顾不得多想,忙吩咐杨嬷嬷套车,去一趟相府同母亲商议。
好在容父容母都在家中,听她说完均沉了脸,尤其容晏。
他将人狠狠数落一顿后喝下满满一盏茶,这才叹气道:“柔嘉公主备受宠爱,地位尊贵,从来是想做什么便做,从不考虑人情亦或后果的。”
“即便父亲可以帮你去说说,可对于你那新铺子来说,已经无异于致命打击,你还是好好想想,先去妙羽斋看看,把该赔的赔了,了结此事。”
”拖得久了,只怕更不好收场。”
小王氏也十分赞同,她叫下人取了厚厚一叠银票过去,让她马上去妙羽斋。
“往后也别开什么扇子铺了,好好在后宅当个大娘子不好吗?”
容枝荔捏着银票,眼里却是倔强。
“女儿就是想证明自己。”
“娘给你的铺面庄子你若是能搭理的井井有条,不也是证明自己了,女人无外乎就这些事儿。”
她不说话。
小王氏便又问了问王氏病情,心中更是忧虑,“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得跟姑爷生个小世子,有了孩子想必你也就没心力做别的了。”
她忧心忡忡望着她小腹,又说等下个月找个婆子来给容枝荔看看,为何婚后迟迟没能怀上。
容枝荔在容家没有逗留很久,让小厮驾车去妙羽斋。
她不明白这明明是两个铺子之间的事儿,怎么就突然扯上了宫里那柔嘉公主。
车子停在斜对面,容枝荔戴着帷帽没有露面,看着妙羽斋里头燃着灯,不少穿着伙计衣裳的人在收拾。
屠雷下手确实狠,竟把这店砸的几乎面目全非,地上尽是些扇子残骸,还有七七八八颜料,瞧着混乱不堪。
桃喜站在门口轻咳一声,有个离最近的小厮过来说这几日店休关门,暂不接待。
她方要说话,车上停留的容枝荔忽然下来踏步进去,直直往角落走,不敢置信道:“是你?你怎的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