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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副局长在人群里没发现齐大庸和莫小苹，便问：&ldo;齐大庸和莫小苹怎么没来?&rdo;

刘保国说：&ldo;齐大庸说他有点儿急事，马上就到!莫小苹到图书馆查资料去了，一会儿就回来。&rdo;

副局长说：&ldo;今天的会，他俩是主角，怎么能不来?等会儿他们!&rdo;

莫小苹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守着好几本书发呆。她查阅了很多有关荆轲刺秦王的图书，没找到能和宁宁的那幅《荆轲刺秦王》相呼应的内容，倒是在有关秦王与吕不韦的图书中找到吕不韦&ldo;饮鸩而死&rdo;的故事。书里记载，吕不韦是嬴政的生身父亲。嬴政察觉后，逼迫吕不韦喝毒酒自杀。宁宁的那幅《荆轲刺秦王》应该叫做《秦王弑父》。

莫小苹只觉得后背冒凉气。宁宁说过，画家创作的时候，追求和表达的是一种感受。宁宁是在表达一种什么感受呢?那之前，并未发生什么能把宁宁的精神世界搅动得翻天覆地的事情，倒是在第三天，他的父亲被杀了。秦王弑父的故事，和他的爸爸被害有没有关系呢?

莫小苹从图书馆回来途中经过宁宁的画室。画室橱窗上贴一张广告，上写：&ldo;此画室转让，有意者面议。&rdo;

莫小苹照例进了画室。销售员说，宁宁去医院陪护马尾长发了，马尾长发出现了衰竭现象，医生说让家属做好处理后事的准备。

莫小苹到画室的时候，齐大庸才刚离开。

齐大庸一直想到宁宁的画室去看看。康铁柱交代了杀害乔纳纳的罪行后，齐大庸觉得，康铁柱好像是宁宁的一道挡箭牌。刘保国他们使尽浑身解数也找不到宁宁的破绽，宁宁的画室也许能告诉他些什么。几次打电话，宁宁都在。他不想在宁宁在的时候来画室，宁宁是个高智商的人，对他的侦查不能太明了，否则，他可能会给你来个反侦查。齐大庸也不想带着莫小苹一起来，怕她坏事，她和宁宁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进了宁宁的画室，齐大庸说自己想买一幅宁宁的画，销售员把齐大庸带到一面墙下：&ldo;这上边都是我们宁经理的最新作品。&rdo;

齐大庸浏览了一遍墙上的画后，目光停在那幅名为《荆轲刺秦王》的人物画上。他足足看了十多分钟。

&ldo;除了这些，你们宁经理还有正在创作的画吗?&rdo;齐大庸问。

销售员把齐大庸引到宁宁的办公区。指着画案说：&ldo;这是我们宁经理正在创作的画。&rdo;

齐大庸看到，这幅半成品是一幅人物画，人物的装束有些古怪，手里高举着一枚针。画的名称是《清垢》，副标题是&ldo;走进光明&rdo;。

齐大庸说：&ldo;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幅画的人物出自一出古希腊悲剧。&rdo;齐大庸说。

&ldo;对，对，我听我们宁经理说，是叫俄狄……什么王?&rdo;

&ldo;俄狄浦斯王。&rdo;齐大庸补充。

&ldo;对!俄狄浦斯王!先生很博学啊!&rdo;

&ldo;俄狄浦斯戳瞎了自己的双眼，实际上让自己走进了光明，这幅画的副标题贴切内容。你们宁经理对俄狄浦斯挺有研究啊!&rdo;齐大庸在画案边上看见了莫小苹的肖像。

&ldo;对!我们宁经理博学多才。&rdo;销售员说。

三

齐大庸比莫小苹早到会场。副局长便说边开会边等莫小苹。副局长动员大家踊跃发言。可是，谁也不愿意先说。

刘保国说：&ldo;我惭愧，没撬开康铁柱和焦处长的嘴。局长，要不，再给我两天时间，我加大审讯力度，看他们能顽抗到什么时候!&rdo;

齐大庸冷笑着说：&ldo;杀一个是死，杀两个也是死。康铁柱已经承认杀死乔纳纳了，如果宁全福真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还要死扛着呢?&rdo;

副局长说：&ldo;大齐，你是少数反对派，今天，我要好好听听你的意见!&rdo;

齐大庸说：&ldo;我没什么意见，案子是客观上摆着的，办案人是有主观意识的，持不同观点本来就是正常的事。关键是，看谁的观点能经受实际检验!&rdo;

刘保国说：&ldo;是!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rdo;

齐大庸说：&ldo;刘队，你别光看表象，也得看内里，宁全福的案子不简单，凶手不是像焦处长那样和宁全福没有深仇大恨的人，也不是像康铁柱那样头脑简单的人。&rdo;

刘保国说：&ldo;看来你是心里有谱了?那就赶快说出来!别让人听着找不着北。&rdo;

齐大庸说：&ldo;有谱谈不上，还是直觉。&rdo;

这时，莫小苹也回来了。她轻轻走进会议室，坐在齐大庸身边。

副局长发话了：&ldo;齐大庸，你就说你的直觉!&rdo;

&ldo;我呆会儿再说我的直觉。我先说我的建议行不行?小莫也来了，说得不对的地方，她给补充。&rdo;齐大庸接着说，&ldo;我还得从案件现场说起。你们不觉得，宁家那个住法不太合常理吗?宁全福的卧室很大，可他的老婆却不和他同住，而且房间还不和他的挨着，和儿子的挨着。是不是小莫?&rdo;齐大庸侧头问莫小苹。

莫小苹被师傅点了名，不得不说话：&ldo;是不太合乎人际关系的常情，宁静的屋子如果和她哥哥的换过来就对了，爸爸离儿子近一些，妈妈离女儿近一些。&rdo;

刘保国说：&ldo;人家房子多，夫妻分开住也不是稀罕事。宁静还不到14岁，小女孩儿撒娇，愿意住在爸爸对面，没什么不合理的!和宁全福的死能有什么关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