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最麻烦,在戚容寒那里从来是个定时炸弹,在贫民窟就是,光凭本能活着,不懂得什么叫取舍。
戚容寒没打算接近他,因为这不符合她的利益,她喜欢更加听话的猎物,动机明确,方便设下陷阱。
但人和人的相遇,有时候看天意。
那一天天气不错,戚容寒拿到了竞赛的名额,同样是本校特优生出身的老师喋喋不休,从寒门难出贵子说到女生不适合学理工科,一直长篇大论着现在朋友圈都不会转的观念。
戚容寒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毕竟对面是上级,掌握她一定的利益分配权。
更何况,马上有人会阻止了。
“好了,小张,别浪费学生时间了,”物理组组长转过身来,皱眉道,“你也是,总说个不停!戚同学还要去忙学生工作呢。”
说话的老师脸涨红,原本慷慨激昂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只失语的鸭子。
长江后浪想要前浪死在岸上,可哪知道前浪根本不给他机会,有趣。
戚容寒就像完全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矛盾一样,施施然退场。
学校女生校服有两种,衬衫配裙子,或者衬衫配西裤。
大部分女生选择白衬衫格子裙,而戚容寒更喜欢黑西裤,可以多用,在外面一些场合也同样可以穿。
她从楼梯口向下走。
手机震动,是短信,充满了歇斯底里的诅咒。
她轻笑,带着漫不经心,估计又是母亲那边的事情。
于是她倍感有趣地回了个电话,“喂?”声音轻柔。
那边的女声歇斯底里地叫道:“戚容寒,你怎么不和你那个婊子妈一起去死啊!”
这样恶毒的话语却没有让她变色,戚容寒只是微笑着听这一切,嘴唇翘起,“抱歉,可能做不到。”
“活着挺好的。”
她轻飘飘地,的确在笑,“如果你给的钱够多的话,我妈说不定真的会去死。”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多气人啊。
她上扬的语气表现出愉悦来,暗沉在阴影里。
直到那边崩溃尖叫,才缓慢挂掉电话。
“学生会长,说这种话,可一点儿都不好学生了吧。”
慵懒的男声传来,戚容寒才看见转角处,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俊美少年正坐在那里。
戚容寒挑眉,倒没有被人发现真面目的焦虑,“池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