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成来阮父震耳欲聋的声音,“下贱的东西,也不看看你的身份,也配结婚三日后回门,不过替哥哥嫁人,你算什么玩意,赶紧给我滚!”
狠厉侮辱的语气,不知道的还还以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不是亲生的儿子。
“小孩子,没教养,顾少多多担待。”阮国栋想走过去,靠近顾少言,套个近乎。
却不料,顾少言侧身,微微躲避,眉头一皱,“岳父,常人都知道婚后三日,丈夫需要陪伴妻子回门,岳父难道不知?还是说连常识都没有?”
暗讽的声音传入耳,阮父脸色僵了一下,心里骂了几声,但想到顾少言出身顶级豪门,身价不菲,又是顾氏集团的掌权人,手缝随便漏出一点钱,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大笔。
阮父立马转变了脸色,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叹息一声,“唉,人老人,不中用了,记忆也大不如前。”
交谈几声后,阮父便带两人进了客厅,吩咐阮糖去备茶。
阮糖沿着旋转式楼梯走上去,周围装饰着琉璃似的玻璃,在金灿灿的阳光下,被折射出,斑驳秾丽的颜色,看起来格外好看。
但与之相反的是,最右边有个藏物间,阴暗潮湿,哪怕白天也漆黑,不见五指,就是他以前常住的地方。
看着看着,他不由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狭小的藏物间,那种压抑窒息的感觉渐渐传来,令他喘不过气了,攥紧心脏处,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
猛然回过神后,阮糖连忙远离,脚步凌乱,跌倒了几步,又爬起来,终于到了茶水间,却见到倚靠在门边那人熟悉的容颜,瞳孔猛缩。
出乎意料
阮晨斜靠在门边,双手插兜,恶意满满地盯着着他,缓缓靠近,“小贱种,上次要不是沈奕辰为你出头,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我那些兄弟有些还鼻青脸肿,有些还骨折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和你好好算这些账?”
手臂被攥紧,力道慢慢收缩,阮糖的脸色渐渐苍白,拼命挣脱后,水润的杏眼里,强装镇定。
“他们在下层的大厅聊天,如果你敢闹出动静,他们极有可能知道,并且上来查看。”
“况且父亲是个贪图利益之人,若你打搅了他们的对话,父亲会如何教训你,想必你心里有底。”
话音刚落,阮晨脸色更阴沉了,大力拽住了他的衣领,“你敢威胁我。”
衣领被他越拽越紧,阮糖强忍着害怕,用力掰开阮晨的手。
自己应该早些明白,若一味的顺从,他人便会越来越肆意张扬地欺负自己,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任人欺负。
拼命挣脱后,阮糖跌跄了几步,跑进了茶水间里,莹润漂亮的指尖紧拿着茶具,有些泛白。
微微喘着气,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反抗阮晨,曾经欺辱像一片乌云笼罩着他,如今却慢慢散开,露出初霁的日辉。
直到旁边咕噜咕噜,冒着热气腾腾的水壶拉回了他的思绪,想到先生还在大厅,连忙泡了几杯西湖龙井,放在茶盘上,正准备端出去。
却仍见门边旁的阮晨,拦住了他去路,侧耳在他耳边讥笑,“想不到,你替嫁给顾少,顾少人长得不错,家世也不错。”
“可惜,他双腿残废,心里指不定什么时候,有阴暗病态的想法,你以后可有得受了。”
阮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瞥到楼下的父亲正推着顾少言的轮椅往上走,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动。
他疾步走近,抢过阮糖端着的热茶,毫不犹豫地淋在手背上。
往后退了几步,佯装被推搡,身子不稳,跌倒在冰冷的瓷砖上,手中的茶具哐当一声,四分五裂。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粗心了……”
语气懊悔不已,又带有自责。
“阮糖!你闹够了没!”阮国栋怒气冲冲地走进,连忙扶起阮晨,一阵嘘寒问暖。
阮国栋对两人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阮糖眼睛有些酸涩,这多多年,父亲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待他,轻则辱骂,重则鞭打,自己习惯了,但心里还是酸酸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