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东河的浩荡声势,他可是亲眼目睹过,以此时的身体状况,别说闯,恐怕刚一下水,就要像一粒沙石一样被无情淹没。
“不愧是绝阵。”
秦天鸣有些颓丧,在这黄粱绝梦阵中,自身沦为凡人,生门又处于几乎是凡人禁地之中,真可谓是无路可走了。
不过他并没有绝望,而是即刻思索起破局之法。
他想到方法很笨拙。竟是锻炼身体,潜入源东河,以求从生门之中脱离此阵。
只是以他此时的身体素质,要想炼成可以抗住源东河水冲刷的结实程度,不知要用多少时间。
“以现在的情况,好像只剩下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
秦天鸣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想到这里,他转身边走,只是不是回村,而是朝不远处的山林而去。
“既然要锻炼身体,这营养可不能落下。”
虽然身体极差,但他对自身的实力并不怀疑,甫一进山,便已在掌心绘制好了掌心雷符文。
再出来时,天色泛着金黄,已是黄昏了。
秦天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汗珠不断地滴落在地。他紧紧咬着牙,用一根麻藤绑着一头巨物,正艰难地朝村中迈步。
那是一头足有水牛般大小的野猪,脑袋已经被打碎了,血液淌了一路,几头野狗张着大嘴,淌着长长的哈喇子跟在他的身后。
秦天鸣浑身仿若灌满了铅,每迈出一步都要用尽一身力气。他深知不能如此下去,否则一旦力竭,这几头野狗不仅会吃了这头野味,连自己恐怕也要交代在这。
这时,他一步踏出林子,隐隐地便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秦天鸣听出是杨望君的声音,立马回应。
他拼尽全力,大喊道:“我在这儿!”
喊出这句话,秦天鸣好似用尽了全部力气。他已经坚持不住了,眼前直发黑,感觉天地都摇晃了起来。
艰难地转头回望,几头野狗狰狞的面目让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
“快,快来。”
他累极了,先前捕猎野猪时,他还有心力抱怨身体跟累赘一样。而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
“快来人……快来人……”
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到了最后,秦天鸣感觉天好像黑了下来,前面的路看不见了,但又很确定自己还在迈步行走。
在他的感知中,只觉过了好久,身体才被一股阻力搀扶住。
他听不到声音,也无心去管是何人搀扶的自己,精神已达到了极限,此刻身体一松,便倒在了这人怀里。
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入阵时见到的天花板。不同的是,此时已经入夜了。
余光处有亮光,秦天鸣转头看去,见到的却是杨望君坐在床边,依靠着床沿睡觉的身形。
他口渴极了,想要开口,嗓子却干的直冒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好艰难地挪了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