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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sp;&esp;“你老是看我做什么？”姜辞趴在沙发上问边策。

&esp;&esp;边策反问：“你跟你朋友怎么形容我来着？”

&esp;&esp;“呀，你竟然听得懂。”姜辞有些意外。

&esp;&esp;边策笑笑：“放心，只听懂一半，也就听见你那些花花肠子了。”

&esp;&esp;他在国外念书时，住在他公寓隔壁的是一个香港留学生，两人关系不错，交往时间一长，加上他语言天赋本就极强，渐渐地，他便能听懂很多粤语。

&esp;&esp;“我哪儿有花花肠子啊。”姜辞话落，张开双臂，对边策伸出一个怀抱。

&esp;&esp;边策走过去，刚落座，就被她拦腰抱住。

&esp;&esp;她问：“那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esp;&esp;边策没答话，陷在这个拥抱里，觉得她像只粘人的小狗。明明在一起才一个晚上，她热情的状态和毫不害臊的模样，生生营造出一副好像两人已经在一起很久的氛围。

&esp;&esp;他心头被“很久”这个词儿萦绕，低头拨弄她的头发，又打量周身的环境，陡然发现，姜辞成为他一成不变的生活里的一个变数。他偶尔孤独，但并不寂寞，并不需要谁陪他打发时光，他觉得姜辞是个乐子也好，还是他可以自由掌控的一颗棋子也罢，他都能理智应对这个变量。

&esp;&esp;可这一刻，他却有如同小时候得到大人赠予了一只宠物般的新奇感，他听见姜辞的呼吸，闻见她身上的香气，竟也会爱不释手。

&esp;&esp;姜辞自顾自地又说：“反正没说你坏话，听见就听见吧。”

&esp;&esp;边策逗她：“什么叫开荤？”

&esp;&esp;姜辞摸摸他的下巴，又往上，指腹扫过他的嘴唇，摸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眶，说：“你会不懂？想吃肉了呗，男人的肉，你这种男人的肉。”

&esp;&esp;边策听笑了，抓住她乱摸的手，细细摩挲。

&esp;&esp;姜辞挪动一下腰，正准备“开动”，边策突然在她右手食指的下端看见一道像断戒一般的疤痕，他抚摸这个伤疤，“这是怎么弄的？”

&esp;&esp;这种时候讲血淋淋的故事未免扫兴，姜辞也懒得提，随口编了个慌，想盖过这一章。

&esp;&esp;这道伤痕像是贯穿皮肉所致，边策一听就知道她在撒谎，猜测她是因遭遇暴力受的伤，所以才不想提。她既不想提，他也不好再问。

&esp;&esp;要是没这个插曲，说不定姜辞这会儿已经吃上肉了，可是边策一提，她总忍不住想起受伤时的痛苦，欲望一下子沉了下去。

&esp;&esp;见边策眼底也有倦色，她问：“你是不是累了？”

&esp;&esp;只见边策点点头：“是。”

&esp;&esp;年纪大了？精力体力跟不上了？姜辞莫名有些失望，再抬眼看他，见他又盯着自己手上那个伤疤，打着哈欠解释道：“是贯穿伤，高一暑假在厂里帮忙给衣服打孔时，不小心被机器弄伤的。”

&esp;&esp;原来是这样。不是被人暴力所致，是她自己的疏忽导致。边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潜意识里多了几分庆幸。

&esp;&esp;他问：“以前经常给家里帮忙？”

&esp;&esp;这人真奇怪，宁愿听老故事，也不愿做开心事。没了兴致的姜辞点一下头：“那会儿我们家就开了一个厂，当时接到一批要出口的宠物衣服，数量很大，大家忙不过来，我就捡些比较容易的活儿帮帮忙咯，比如剪线头、装吊牌、打孔这些。”

&esp;&esp;那天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太忙太赶了，天气热，她又没睡午觉，下午精神倦怠。

&esp;&esp;边策问：“疼吗？”

&esp;&esp;当时疼的眼泪横流，那种痛的记忆姜辞永生难忘。可她现在对他说疼又有什么意义，她便倦懒地说了声：“忘了。”

&esp;&esp;边策轻微叹气。

&esp;&esp;姜辞又说：“那批宠物服出口欧洲，因为我们速度快质量好，后来出口的单子就越来越多，先是做宠物衣服，后来又做制服，再后来是女装，借着进出口的生意链，我爸又倒了些别的出口贸易……反正就是在我受伤之后，我们家的生意就渐渐好起来了，所以这个伤可不是疤，是勋章。”

&esp;&esp;“辛苦吗？”边策抚摸她的“勋章”。

&esp;&esp;“还行吧。赚钱，谁不辛苦？”其实姜辞后半句想说，你们边家就不用这么辛苦，可她才不会那么缺心眼地去调侃他。

&esp;&esp;她看得透，也看得淡，人各有命，有人出身就站在金字塔尖，有人偏偏需要奋力拼搏才能跟塔尖上的人并肩。而他们姜家能有今天，已经算是好命又好运。

&esp;&esp;姜辞忽然又问他：“你小时候都在忙些什么，是不是除了读书，还要研习琴棋书画？”

&esp;&esp;“我小时候啊，没人管我，大人们任由我们撒野。”

&esp;&esp;“鬼才信，就你那一手好字儿，我也不信你是撒野撒出来的本事。”

&esp;&esp;边策听得笑出声来。

&esp;&esp;姜辞又说：“要说你们家的大人们不管边骋，任他玩乐，那我是信的。可你瞧瞧你身上的担子，我估摸着，你打小肩上的责任就比边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