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鲜艳欲滴。
那血一样的红艳令我亢奋不已。
那是她红唇的颜色,是她水样的温柔,是21岁的她落在床单上的第一次……
那个夏天的闷热,成全了我和她。直到那一天,我才完完全全地拥有了她。她的眼泪落在我手心,是滚烫的。
我发誓,我会好好对待她。我会将双倍的爱毫无保留地给到她。
我要了她两次,一次是我自己,一次是代替陈尘……爱她。
早上八点,我起床去工作室。我给她留了纸条,叫她等我回来。我做了红糖米酒鸡蛋,叫秦妈等她醒后热热再给她吃。
田婉儿倒醒得早,打扮一新吵着要跟我去工作室看看。我拿她没有办法。她一进我的办公室就盯着那幅画看了许久。又把我桌上小木桶里作废的木簪子倒出来玩儿。然后大半天的不说话。女人都是奇奇怪怪的动物。
顾先生看着角落里的菩萨立像,问我愿不愿意去香港为他的艺术馆做一组雕像。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我不想离开阿宁。
送离了顾先生,我马上回家。秦妈一见到我,就抽抽嗒嗒地哭着,说她活了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宁走了,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她总是这样,来去自如,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拨通了她的电话,她情绪很不对劲,说不上两句话,她便挂了电话。一定是秦妈,对她出言不逊了。
我颓丧地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田婉儿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推门而入。
“陈烟,你怎么啦?”她见我脸色极不好,一脸担忧地走了过来,“我切了梨,可甜了。”她拈着一块水汪汪的梨子放在我嘴边。窗外天光大炽,映在她那张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的脸上。
“我不吃梨。”我满心倦意,颓废地靠在沙发上。
“你尝尝嘛,又甜又脆。”那女人执拗地将那块梨往我嘴里塞来。那冰冷的触感令我厌烦无比。
“说了不吃了。”我暴躁无比抬手打掉她手上的那块水样冰冷的梨。
汁水四溅,地上一片污渍。
田婉儿委屈巴巴地望着我,“你干嘛发那么大的火?是她惹你生气又不是我。你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你这样很对劲,你知不知道?阿姨叫我来看看你,就是怕你……”
“田婉儿,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在外人面前叫我陈烟。”我大概愤怒到了极点,怒不可遏地钳制住她的脖颈,将她按在沙发靠背上。那张脸憋得通红,她娇吁吁,用力地拍打着我的手,“陈……陈尘……我错了,下次我不敢了。”
“我妈妈喜欢你,不代表我也喜欢你。”我松开手,冷冷地盯着那张脸,“是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爱的人是万宁。”
田婉儿咬着唇,眼泪汪汪汪。“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可别忘了,是她害死了你弟弟。你爸你妈你们家人谁能接受一个害死陈尘的凶手?”
我痛苦万分地望墙上的女孩儿。
“滚出去!”
破碎的哭泣声,还有摔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