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盖孜,也就是特工兹盯着眼前被掰成两半的翻盖手机一脸愕然的时候,旁边拿枪的男人望着窗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看看这覆雪的大荒原,让我想起了北方冰原,夜空中飘然的落雪,像不像雪鸮飞舞时的姿态?”
听见这句话,兹先生一愣,随即开口接到:“雪鸮守护着冬日森林的秘密,每当第七片冰晶碰到银松的针叶,无声的冬日乐章便会奏响。”
兹话音一落,拿枪的男人就摘下了墨镜。
待看清男人墨镜后的真面目后,盖孜着实吃了一惊,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组织的人,而是wII情安部卡文卡调查官手下的头号特工,寮。
看见兹震惊的表情,寮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个的弧线。
“唷,看来我夺舍这家伙的身体还不算晚,”寮甩着手中的墨镜,自得地说,“如果不然,恐怕从此以后wII的所有人都要把兹这个名字踢出记忆了。”
“寮,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条路,又是怎么会知道我会在那个服务区停车的。”虽说眼前原本的敌人忽然之间变成了队友,但兹并未因此彻底放松。
“这个你想不到的,毕竟你的专长不在于此。”寮揶揄道,紧接着便收起笑容,“说正事,S调官的失踪,这是确有其事的,我们也是昨天上午发现联系不上他,所以去了一趟他家里面,发现他的车停在车库里,但不见人影。”他说着从西装里掏出一张相片,“我们在他家的车库里面发现了这个。”
兹接过相片,这张相片拍的是一间车库里,灰色的水泥地上被人用蓝色的喷漆绘出了一个的标志——一个带经纬线的球体裂成两半,从球体中心钻出一条酷似蚺蛇的动物,身体盘成一个无限符号的形状。
“别看这记号显眼,但这是他家里面能找到的唯一线索。”寮说,“前天晚上十点前后,S调官家那条街区的所有监控摄像头都被黑掉了半个小时,他们是在这段时间带走了省算辰并留下了记号。”
兹回想起来,前天晚上的那个时间段,他正在开车,他的特工通讯机意外收到一通来电,但他知道那通电话应该是S,也就是他的上级省算辰调查官打来的,然而组织里周珂的手下万顺却直接听了那通电话。但是由于万顺对于周珂心怀鬼胎,因而选择了暂时隐瞒了他是卧底的这件事。当他昨日凌晨夺回自己手机后,却再也联系不上省算辰了,那时候他就已经八成猜到省算辰出事了。
“除了现场留下的记号,”寮继续说,“昨天兰斯通公安部配合我们调查时,在S家旁边的回收站里发现了这部掰烂的手机,除此以外一无所获。”
“我最后一次联系S是在前天的凌晨,前天夜里九点五十分收到S的来电,那通来电让我败露了身份,昨天凌晨我只好带着人质赶往总部。”
“这倒没什么,兹,即使没有败露你的任务也必须中止了。”寮哂笑一声,“我们推测到了你的行动,部长和K派我来和你接头,好了,情报资料都在吧?”
“在。”
“周珂还活着吗?”
“活着。”
寮挑了挑眉,用指头弹了一下手中的相片:“这个蛇形记号,在组织里有曾见过吗?”
“没有。”
“没有?”寮皱起了眉头。
“是的,但我在别的地方见过,情报里记录了详情。”
“好吧,等回到基地我们整理情报,详细分析。”寮收起了相片。
车队此时正在经过一条曲折的盘山公路,公路的一侧是白皑皑的斜坡和平原,另一侧是被积雪覆盖的山石和峭壁。公路上疾驰的车队犹如一条山腰上的黑身白尾巨蟒,平滑快速地向前蜿蜒前进。
就在刚要驶过一个弯道的时候,一声震天的爆炸巨响从车队最后传来。
这声爆炸带来的强大震荡波甚至推得前方的黑色轿车车尾打摆。兹和寮坐的车也被震得强烈颠动,两人被突如其来的爆破声惊得浑身骤然一颤,旋即扭头向后方看去。
透过后车窗,两人看见,跟在车队最后的那辆白色老轿车,正在十几米高空中的一团膨胀的火云之中纵身翻转跃动,车身被炸到仅剩一副漆黑的车架,围绕车架的冲天火光甚至遮蔽住了半边的夜空。紧接着,被炸到空中的车架飞出了道路,一边旋转一边沿一条抛物线坠在公路外的斜坡上,快速翻滚下坡,直到撞到一丛矮灌木。
其它黑色轿车靠边停下,众人纷纷下车跑向爆炸的发生地察看。
爆炸发生的地点的沥青混凝土路面被炸出了一个大坑,附近一大片范围的公路上散落着大小不一的被炸碎的沥青块和仍在燃烧的汽车残件,金属公路护栏也被强烈的爆炸毁掉了一截。
公路护栏外,雪地斜坡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尽头处老轿车的残骸仍然在燃烧,雄烈的火光在白雪的映衬下炽肆耀眼。
众人在爆炸的残留中试图找到一丝爆炸起因的线索,但是除了燃烧的残片和毫无任何的信息碎块外一无所获,而开老轿车的司机无疑也在这场巨大的爆炸中尸骨无存。
不过,正当众人准备放弃继续搜查回到车上时,兹在燃烧的汽车残骸里了看见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出蓝色的荧光。
兹拾起一段车壳,将那个散发蓝光的东西勾出来,在雪地上蹭了蹭捡起来,看清楚了那个东西后,他惊异无比地瞪大了双眼——
这是一块巴掌大,拇指厚的黑色圆形硬物,似乎是某种合金做的,表面光滑,完整无缺,在如此强烈的爆炸中没有受到一丁点儿损坏。圆饼的正反面都镌有被青蓝色荧光物质填充的图案。图案是一个裂成两半的经纬球,里面爬出一条盘成无穷符号的蚺蛇——与相片里面地板上的蓝色喷漆绘出的符号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