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瞎子,从上一关到现在,霍枭对温茶的态度时冷时热,却又有几分旁人掺和不进去的亲近。
而这份暧昧的亲近,不管是霍枭还是温茶,似乎都不曾察觉到。
楼放作为旁观者,更不可能说破。
他有他的想法和喜恶。
不管是针对这场大型的游戏,还是针对某一个人。
水边,一张竹筏徐徐飘了过来,靠岸停下。
蓑衣男抬手示意几个人上去。
温茶坐在小马扎上,抱着膝盖一脸蛋疼:
&ldo;四人船?全自动?&rdo;
她抽了抽嘴角。
快看看其他三张小马扎上纡尊降贵蹲着的大男人们……
可他妈拉倒吧,&ldo;全自动&rdo;不背这个锅。
霍枭的脸比她更黑。
然而赶在他发飙之前,蓑衣男一脚踹动了竹筏,四个陆地生物瞬间精神高度紧张,眼睁睁看着竹筏向着湖中心飘去。
说也奇怪,这竹筏无浆,四周清静无风,除了蓑衣男最开始那一脚助力,竹筏竟然一路稳稳飘着,也勉强算是&ldo;自动&rdo;了。
温茶是个旱鸭子,尽管有心里准备,但多少还有些紧张情绪。
然而这种紧张情绪,在看到对面大刀金马一样坐的笔直的霍枭时,刹那间烟消云散。
大概她眼里的笑意太明显,霍枭盯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威胁。
竹筏慢悠悠飘到湖心,蓦地静止不动了。
温茶搓了搓胳膊,这四周围全是水,停在这儿是几个意思?
&ldo;……水、水下面好像有东西!&rdo;周大星突然抖着声音道,边说边指了指竹筏边缘。
温茶不大敢动,伸长了脖子去看,并没看清。
楼放却已经倒吸了一口气:&ldo;果然有东西。&rdo;
丝丝缕缕,犹如水草一般在竹筏下律动的黑色丝状物,一波波,看起来像是……
&ldo;头发。&rdo;霍枭眼神冷寂。
还是死人的头发。
温茶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难怪竹筏动静自如,丝毫不用他们掌控,想象一下水底托着他们的是一只或几只水鬼……
这滋味,够酸爽。
&ldo;现在怎么办?&rdo;周大星颤巍巍道。
一米八的大高个,怀里却揣着颗脆弱的小心脏。
没人说话,因为根本来不及说话,竹筏突然间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