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消息是宫中派人来传令的,将军府再大,也就那么点地方,他总能有办法听到。
“老奴恳请少将军大发慈悲,把老奴也带去。”
陈管事装模作样地伤心了一下,“老奴有个远房亲戚,如今进了宫里当婢子,她孤身一人到异乡来,人生地不熟,怪可怜的。老奴想趁此时宜,多照拂下她。”
裴晏清微微眯了下眼。
陈管事想做什么,他不确定,但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先不说这个亲戚是否真的存在,给宫女私传物件,无论是什么,被发现了怪罪下来,将军府都是要受牵连的。
陈管事见裴晏清隐隐有要拒绝的意思,“老奴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让府上受半分罪责!”
承诺打得死死的。
他当然有信心不惹出祸端,毕竟那远房亲戚是真实存在的,可她不是什么宫女,人混得不错呢,都攀上王爷了。
见裴晏清还是没有回应。
陈管事只好出下策,他将衣服下摆掀起来,作势就要跪下。
本以为裴晏清会及时出声或者伸手来扶,毕竟长幼有序,陈管事再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总得给些面子的。
可他就站在那,一动不动。
从表情上虽看不出什么情绪,可肢体动作却完全是看戏的状态。
实力诠释什么叫做“无动于衷”。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陈管事的膝盖弯住,在半空中要跪不跪的。
他咬了咬自己不太完整的牙齿。
一把老骨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裴晏清这才徐徐开口,“既是如此,管事便去吧,只是马车小,容不下第三个人。”
陈管事:“……”
三、三个人?
怎么数出来的?
他想了想,“少将军莫不是要带郡主去?”
裴晏清不带任何犹豫地说:“正是。”
“这可使不得!舟车劳顿,郡主身子虚弱,怎么受得住?”
陈管事一副“我都是为了她好”的模样,“依老奴之见,还是不要带郡主去为好,否则病情加重,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时候,倒是假模假样地关心了起来。
裴晏清的眉梢一抬,“管事有心了,谏言确也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