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教的。
反正,他是乐于看到雪球慢慢滚的。
与人相处便是如此,越是亲密,越会耳濡目染地沾上对方的一些习性。
有些人会变得越来越像,然而另一部分人却是将自己的棱角磨平,调整自身,以适应对方。
封凛不喜欢后者,也绝对不会成为那样的人,他认为,将自己改变的同时,也把最原始的那个自己给弄丢了。
换言之,跟对方相处的,将会是一个经过改造后的人,而非原本的那个。
人的确是群居动物,做任何事情都要在意别人的心情和感受。
他可以去在乎。
却不能将这份关照给到所有人。
他爱不了世人。
于他而言,他始终是自私自利的,他在她这里,做着最真实的自己,照样可以我行我素,无需被那些条条框框给束缚。
他只关注那么一个人,就够了。
“剥好的石榴,是给谁吃的?”
客厅里,容缈明知故问道。
他什么时候有闲心,去剥这种水果了?
石榴吃起来可麻烦了,外面一层皮,里边还有一层。
即便是把皮都给清理好了,吃石榴还要吐籽。
“这是花,给你的。”
封凛难得正经一回。
容缈:“……”
她伸手,碰上他的额头,又和自己的体温对比,“既然没发烧,怎么今天这么正常?”
封凛勾了下唇,“你怎么不问,是什么花?”
他都这么问了,想必答案也不如想象中简单。
可石榴籽,拼拼凑凑,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容缈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只答:“不知道,但它肯定象征着,你拜倒在了我的石榴裙下。”
她偷吃了一颗。
鲜甜的汁水在唇齿间炸开。
封凛的眉梢微挑了下,倒是没有反驳什么,揭晓了正确答案,“你看,石榴籽团团抱在一起的模样,像不像脑花?送你的花,是脑袋开花。”
容缈:“……”
她抿唇,又吃了一小个“脑花”,以平定自己的心情。
封凛将一个剖开的椰子,插好了吸管递给容缈,语气顽劣不堪地道:“配套的脑浆。”
容缈:“……”
她接过椰子,抱着,狠狠喝了一口奶香清甜的椰浆,才大方地不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