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所料的答案。这也是难免的。
集体生活的优劣之处,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它能带来幸福,也伴随痛苦。小团体的存在,更是将霸凌的范围扩大了不少。
容寻面色不变地问:“在你说的‘大家’里,有医生吗?”
他是个很会抓关键点的人,一下便找到了可突破的漏洞。
容缈也回想了一会儿。
在她的记忆里,院长为了不让她应激,是没有直接带她去见医生的。
她的病,也是不知从谁口中传出来的,可能是院长和医生的谈话被听见了,亦或是她的诊断证明被看见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没有。”
他抬手,摸了下她的头,“既然如此,就说明大家的判断可能并不准确。”
容寻撒谎撒得理所当然。掺杂着一半真话的谎言,比百分百的谎言更难以分辨。
实际上,他的话还有几分道理。即便她真的是被确诊了自闭症,那估计也是几年前的事了。
“而且……”
他刻意拖长音,“很多人都不健康的。正常人一直是少数,只是看上去多。”
这个健康,不单单指身体,还指心理。
人很会伪装的。
容缈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她的信任总是很莫名,让他有种,即使他把她骗了,她也会坚定不移地信他的错觉。
其实,这个话题到这里时,已经可以结束了,没有再延续到必要。
但鬼使神差般,他问:“为什么信我?因为我是医生,我说出来的话,比较权威吗?”
他把理由都给她陈列出来了,她只需点头或是摇头即可。
而容缈却沉思了很久,也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来,她只单薄地重复道:“我相信你。”
这份信任,撇除他的身份和职业。
哪怕是旁人说出相同的话,也改变不了什么。她信的是他这个人。
容寻的心中有些惶恐,他不认为自己是个专业的解答者。
方才他的回答,之所以能瞒过她,也只是因为她过于单纯了。
她好像相信他可以治好她,可他却每次都在担心他会不会将她拖下去。
不论容寻内心是怎么想的,他都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他只说:“我会尽力对得起你的信任的。”
布置好一个简易的野餐环境后,他想让她放松地吃吃喝喝。
这时候,容缈倒没有那副吃货模样了。
她看着他,问:“正常人为什么不正常?”
顿了下后,她又问:“……他们生了什么病?”
原本的话题明明已经结束了好一段时间,但她再度发问了。
也不是钻牛角尖,她的世界里就是一根筋的。好奇的事,无论过了多久,她都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