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上中天,夜凉如水。京都郊外,一处荒废的古宅内,
“禀少主,事情都已处理妥当。只待明日一结案,他们,自不会苟活!”
黑衣男子神色恭敬肃穆,半跪于地看着眼前男人毕恭毕敬道。
“这次你们失手虽人之常情,但规矩不能不守,这件事让二号接手吧。你先回去,近段时间不要再出现在京都了。”
男人一如往常,淡定自若,冷漠如斯。黑衣男子垂头,握紧双拳,心有不甘,最后看了眼那人斜垂地上的暗影,无奈点头
“是!”
“下去吧。”
男人淡应一声,负手立于,正仰头凝视那轮弯月。黑衣男子看着他,清冷的月光照拂在银质面具上,神秘而孤冷。见身后人未动,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
“还不走?”
黑衣男子回神,慌张低头,拱手
“属下告退”
说完起身,弓着腰保持作揖姿势退至门口,而后转身,打开门,发出吱呀一声,在这空寂的院子里显得尤为突兀,男子一顿,回头看了眼仍立在院中,神思不定的男人,垂眸,飞身离开。院中只剩一人,良久,男人看着月呢喃
“太久了……”
京都,东街
裴至告别魏镜,从王府出来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此时,正值戌初二刻,更人敲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只是替我受罪!”
裴至柔和一点的神色瞬间冷却,睨看那人,嗤笑
“我果然不该对你抱有任何期许!”
说着,不再理会她,抬腿便走,简笙一急,扑过去抱住裴至的脚,哽咽
“阿至,我知自己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该骗你。可是,简章是无辜的,我求你,放过他,过了今晚,还有三天他就要被问斩了,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求你,如果他死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裴至怒极反笑,回身,蹲下,看着简笙,想要看清她的真心,见她泪眼婆娑,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坚定。裴至抿唇,冰冷的手捏起她的下巴,恨恨
“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境地才肯罢休?”
简笙看着他,只觉痛不欲生,若知会让他如此难堪,当初,她就不应故意接近他。虽然她的结果可能还是一如既往的悲剧,但那样也总好过现在!
“裴至,我知你正在气头上,听不进我的话。可事实就是事实,你父亲确实是我杀的!不管我多爱你,不可否认的是,你的父亲就是一个畜牲!”
“住口!”
说着,裴至手下力气不觉加大,简笙闷哼一声,却笑说
“不想听么?你那高高在上,令人敬仰的父亲,其实是个十足十的无耻小人!他养童妓,奸污幼女!杀人毁尸,无恶不作!”
说到这儿,简笙泪流汹涌,下巴已经被裴至捏青却不觉,
“其实我们根本不是婢女,我们被卖进来,只是供他玩乐、让他泄欲的工具!在你回来之前,他威胁我,逼我伺候他,虽未遭侵犯,我却无法忍受。那天,他喝醉了硬闯入我的房中,见我换衣,便要,强行对我——,我怎能屈从,是以我便起了杀念。”
简笙的话句句如刀,直插裴至心口,裴至放开握着简笙下巴的手,起身,一阵恍惚。好一会儿,艰re开口
“当初,你为什么,什么也不告诉我?”
简笙垂眸,趴在地上,眼角红肿,清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听此,轻笑
“我以为我一个人抗住就好了,本打算悄悄逃走,存够钱再来找你。如果不是那件事,我宁愿你永远不会知道,毕竟他是你的父亲。”
我多么不想让你为难,不想因我而让你失去亲人。
裴至痛苦闭眼,更声传来,宵禁到了。两人无声的在巷道中对峙,片刻,裴至轻声
“先回去吧,此事我会思量的。”
说完踉跄着往裴府走去,简笙看着那清瘦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黑夜中,喃喃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