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快谢谢李伯伯。”
魏镜僵硬地扯扯嘴角,抬手弯腰
“谢您好意。”
李老头摆摆手,看着他,面露惋惜
“恁好地一小伙儿,怎早早成了家,不然与我家翠翠倒是良配。”
想到那张稚嫩的脸,魏镜脚下一个趔趄,客平拍拍他,回头对李老头道
“兄台莫要如此,翠翠年纪还小,自有良人来配。”
李老头挥挥手
“承你吉言。”
二人回到山上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临进门,客平将魏镜拉到一边,哈了口气,问
“闻得出酒味没?”
回想中午他豪饮之后漱了三次口的模样,魏镜摇头,低声
“几乎闻不到。”
客平满意点头,抬眼看看魏镜,眼珠一转,拍拍他的胸口
“好小子,今日可玩的痛快?”
魏镜垂眼,看看手里的竹篓,动了动唇,忍下实话,微微点头,只道
“还,行吧?”
他这一天如何,师父自己心里没数么?
想想今早客平带他下山,口中说着钓鱼,其实不然,俩人到了河边,客平便将他丢在一边,不知从哪抱了个酒坛子,跑到李老头身边,说说笑笑直到中午。魏镜钓了一大桶鱼,客平让他直接倒掉,带着他上李老头家吃饭去了。三人一番畅饮后,客平漱了口倒在李老头船上睡了一下午。魏镜又钓了一大桶鱼,客平醒来,惺忪着眼,又给放生了,而后就着江水洗把脸,清明几分,看看天色,给他换了个竹篓,并殷切教导,说什么古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徒婿不妨同为师试试。就这样魏镜拿着无饵的鱼竿在船上坐了半个时辰,而那厮坐在岸边同李老头谈笑风生,教他好生无奈。
看出他的不情愿,客平叹息一声,抬袖揩揩眼泪,自我反省
“徒婿啊,师父知道今天做的不对,不该拐着你下山喝酒。可师父这一生,除了你师娘和酒,就没什么钟爱的了。奈何你师娘实在凶悍,酒与她二者只能择其一,为师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魏镜一时无语,片刻问
“师父希望小婿如何做?”
闻言,客平转悲为喜,放下袖子,招招手,与他耳语……
这顿饭闻昭几人吃得很晚,绯卿今天竟然出奇的脾气好。由于魏镜做证,忽略客平的酒嗝,绯卿没有对二人晚归多做纠葛。核计闻昭最多只能再住两天,心疼她夫妻二人,便亲自掌勺。冷月无声,今夜天气阴沉,月光迷迷蒙蒙,明日约莫有雨。一方小院,鸡窝在棚里打盹,狗趴在棚外张望,做鸡仔们的守护者。炊烟无痕,徐徐游向夜空,房内,闻昭将被南烛木汁液浸泡经蒸曝后,蒸好的青精饭从甑(zeng)子中盛出。完成后赶忙来到绯卿旁边,看她炒虾。待油热开,绯卿利索将姜蒜切碎爆香,放虾入锅煎炒片刻后,撒上鱼露、酱油和少许糖,炒匀加水加盖闷上片刻,掀盖撒上香佩兰,加入适量盐翻炒小会儿便出锅装盘,霎时,虾香四溢。看着金灿灿的佳肴,闻昭下意识咽咽口水,舔舔唇,魔爪不由自主伸出。迎面“啪”的一声,绯卿拍开她的爪子,没好气睨她一眼
“没个姑娘家样儿!”
闻昭摸着手讪笑,狡辩
“明明是师娘的菜太诱人!”
绯卿无奈,点点她的头
“你呀你,”
把菜盘递给她
“用筷子吃去,尝完端外边桌上。”
闻昭得令,眉开眼笑,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咀嚼两下,吐出壳,美味融化,香辣可口,咽下后只觉唇齿留香,闻昭舔舔嘴巴,忙不迭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