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看着半倚床头的女人,垂眸,扫视跪在身前两人,沉声
‘来人,将他二人关押大牢,至于柳芸娘,由于伤势严重,不宜移动,先囚于此地,严加看管,一周后问审!’
‘是!’
‘副都尉明鉴,下官实为好意,此事与下官无关,都是柳芸娘这个贱人作妖!’
卫平顿住脚步,回头,斜视杨守科,冷然道
‘此话,你还是说给太后听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讲到这,先生一顿,摸摸胡须,眉头一皱,随后又舒展开,恍然大悟拍拍脑门
“万事有因必有果,那杨守科是自作孽不可活。却说杜寂怀,自与柳芸娘分别后,便带着铃兰回了一趟安阳,安置好一切后,又背着家人回到淮都。一回来便听到三天后卫平要在太守府衙问审柳芸娘的消息。问审这天,一大群人聚集在太守府衙门外,杜寂怀身份特殊,不敢近前,便雇人代他打探消息,自己在旅舍等着。约莫一个时辰后,那人回来,语气惋惜
‘你不去真是可惜了。那柳芸娘生生一个美人就这么——唉。’
‘怎么了?’
杜寂怀很是急切,那人继续
‘你是不知,柳芸娘对杀害高进一事供认不讳。可怜她一红尘女子却如此珍视清白,自杀未遂,便他杀以全自我。’
杜寂怀一惊,表情痛苦。那人见后,劝慰
‘兄弟,看开点。爱慕她的人多了去了,可有几个是真心的?现下她成了阶下囚,大家还不是该玩玩该喝喝。’
‘确定刑期了吗?’
‘哪还有什么刑期,她杀的是可是高太后的亲侄子!判的绞刑,秋后行刑。’
杜寂怀一怒,抓住那人胸口
‘还有没有王法!明明是那群畜牲作恶在前!’
那人骇住,片刻,气愤推开他
‘你有毛病吧,冲我发什么火!有本事你到太守府衙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杜寂怀失魂落魄地回到居所,思量再三,他决定晚上便去劫狱救人。柳芸娘在狱中思念杜寂怀,却听见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片刻,卫平出现在她面前。柳芸娘并不反感此人,卫平走进狱中,开门见山
‘今日我接到快报,北翟大举南下,已攻至幽州,太后决定不日后迁往南平。是以,今夜派我来,’
卫平一顿,而后一字一句
‘了结你。’
柳芸娘一怔,看了眼他后面端着托盘的人,不意死期来得如此之快。卫平端起托盘上的毒酒,放至柳芸娘身前,低声问
‘你,可有遗愿?’
柳芸娘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沉默端起鸩酒,准备饮下,却听
‘等等,你是不是一天都没吃东西?’
柳芸娘疑惑点头,卫平对身后那人道
‘你去取些吃食让她吃饱上路,我可不想沾染饿死鬼的晦气!’
‘是’
那人走后,房中再无旁人,卫平轻声
‘时间紧迫,我便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