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一个孩子,眼神一下就被黏在了糖葫芦上,丢了魂一般着迷。
弱书生努力在他灰白的脸庞上扯出一个微笑:“相识一场,送给你吧。有缘再见!”
这次是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解决了一个大的,还剩一个小的,可这小的比大的更头疼。
她心里已有打算,便不再坚持,道:“她不愿意离开我就算了,明日就带她一起启程,先去北邙帮会看看冷昔年的情况,其他再做打算吧。”
雨晴行医多年,时常会遇到这样的事。
她很明白孩子的心理,只要让小荷亲眼看见,所托之人是比她雨晴更好更可靠的,孩子自然会愿意选择脱离她而投入新的怀抱。
没有人不慕强,孩子也不例外。
北邙正是这样一个强者之地,若是帮会愿意收留,或托帮会的力量在长安城内替小荷寻一个人家,那远比让她在一个自己也只能勉强度日的百姓之家长大,要安稳得多。
深夜,整个安康镇都沉沉睡去。
雨晴安排岑墨安哄小荷入睡,她拉着莫无双在一旁说悄悄话。
“你们,怎么样了?”
“师姐,你怎么知道?…”
“你方才进来,神采奕奕,脸上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番茄,和上午疲惫的脸色简直判若两人。瞎子都看出端倪了,不信你照镜子看看师姐有没有哄你?”
莫无双羞得把脸埋在掌中,支支吾吾掩不住笑意,道:“我见着云哥了,别人的药他是不吃的,只有我的药才吃,好不容易让他的剑童带回去,哄着他吃了,他的疫症,应该会没事的…”
雨晴诧异道:“他既在这里,难道还是不肯面对你吗?”
莫无双秀眉微蹙,似在忍受痛苦,摇摇头,“每日只派他的剑童前来问候,每隔半个时辰一次,从未缺席…”
“…这男人心胸也太窄了,比针还细!你都放下了,他还有什么好端着的?!”
“师姐,你别骂他了…云哥也有他的难处…”
岑墨安像个幽灵,背对着他们,只有烛光映在墙上的影子在无声地证明他还存在。
他是一个懂得闭嘴的男子,也正是这一点,他的师姐们从不避讳有他在场。
他初入谷时,躺了两个多月,实在闷得慌,强撑着偷跑出了竹寮,却在漫天花海中迷了路。
突然他眼前的花丛里站起一个白发披肩的秀丽人影,花海像荡漾的彩色波涛,伴着她一头银丝。
恍惚间岑墨安以为自己并不是在人世间,仿佛不久前才遭受的身心折磨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