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
叶灼吃了不知几日的咸菜萝卜,仓鼠般的在这幽暗逼仄的密室里来回来回地踱步,叶震天还准下人给他送些儒家典籍解闷,可他哪有心思读呢?
平日除了这样转悠活动筋骨,就是自言自语,渐渐地连话也不说了,只对窗发呆,或是在墙上刻刻划划,避免自己发疯。
他不信师傅真的会对他这么狠,他也不想在看守的门人面前丢了颜面,毕竟未来是要继任庄主之位的,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几张面孔已经熟记在心,等以后大权在握,岂能让他们还留着?
什么未来,总得先走出这里才有未来吧?
叶灼大口叹气,愁眉深锁,他眯眼望向外墙上开的小窗,窗外的日光刺眼,天气晴好。
孟盏现在在哪儿呢?在做什么?
我的剑,师傅收去哪儿了?不会熔了吧?
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找我?答应了光头会如期参加帮会活动的,都过去几天了,他是不是很生气?那边也缺席,定是遭人唏嘘一片了……
垂头丧气的叶灼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明明就好好地在这江湖谱写我的篇章,为什么现在却被困在这里,一切都被打断,还如此束手无策……
这件事难道只能像当年的师兄那样硬碰硬吗?可这是师傅呀,怎么能对师傅大逆不道,我做不到。
思索良久,思绪终究是钻入死路,寻不出个对策来。
叶灼烦恼不已,腾得站了起来,才发觉刚才保持一个姿势坐久了,气血不畅手脚微麻。
他想起以前冷昔年向他炫耀过少林弟子无论在多么艰苦的条件,都能做到心无旁骛勤学苦练,故少林功夫卓绝武林。
有什么了不起的,紫阳观的无目道人自小双目尽盲,闭关数载,不知寒暑,仍能悟得无上剑术,技冠群雄。
今日我叶灼不正也巧得一专心修炼的好地方?既然天意如此,叶灼强迫自己不再挂心其他事情,盘膝在地,闭目修习心法。
这处密室仿佛与世隔绝,一切都静的可怕,时间流逝不知世间何年。
若不是还有那一扇小窗能看到日出日落,身在其中之人只怕不久便会失了探索外界的勇气。
兴许叶震天故意关他一阵,便是有此意吧,对外宣称闭关,借此打磨掉叶灼爱玩的心,从此不要对那混乱的江湖再起什么兴趣,与他岁月相伴,共同守护山庄即可。
不知不觉,天色尽黑,叶灼呼出一口丹田之气,汗珠自额头一颗接一颗挂下。
风扯着云遮淡了凉薄的月光,他站起身,在黑暗中也能熟练地点上一根残烛,其实点与不点又有何妨呢?还不就是这十尺见方、空空如也的“牢房”?
锵,哐,门上的大铁锁被打开,今日清洗恭桶的弟子来的略晚了些,想必是在门外看见叶灼正在练功,有意等候。
一名弟子矮身窜了进来,叶灼忙起身让在一旁,刻意陪笑搭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和别人沟通的机会。
可这名弟子低着头径直走向角落里的恭桶,拎了就走,一声不吭。
昏暗的烛光闪过,只照在他侧脸的大片刘海上,来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