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华见他笑得如此古怪,狐疑小师弟又想到了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多问。
待众人等到天亮离开后,偌大的苍墟派空空荡荡的。昨夜又死了那么多人,此刻扑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洛月明估摸着,得速战速决,否则等苍墟派那些在外游历的弟子回来,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倘若再被反咬一口,那岂不是完犊子了。
为今之计,不仅得赶紧寻到裴玄度等人的下落,还得将温长羽抓出来。
可问题是,现在的线索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从何处开始下手。
洛月明郁闷地拍了拍腰间的乾坤袋,磨着后槽牙道:“你要是懂点事儿,就赶紧带我们去寻你那兄弟去!再晚一步,没准他就被自己的徒弟给糟蹋了!”
哪知这温老狗居然真的懂事了,在乾坤袋里撑开手指的形状,往某个方向一指。
谢霜华蹙眉道:“他倒是很听你的话。”
洛月明想了想道:“我倒是觉得,他不是听我话,而是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谢霜华道:“怎么说?”
很难得大师兄居然会向他请教问题,洛月明心里一喜,总算有机会在大师兄面前,展示一下年下攻真正的实力了。于是敛起笑容,挺直脊梁骨,作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正抑扬顿挫,准备绘声绘色地解释一番。
哪知那温老狗就是这么的欠,在乾坤袋里一阵闹腾,连带着将他整个人往前狠狠一拽,洛月明没防备,身子往前一倾,眼瞅着就要摔个脸朝下。
千钧一发之际,大师兄从旁伸过来一只修长的大手,一把握住了洛月明的腰,将人往上一扶,敛眸道:“月明,小心了。”
洛月明一阵心惊肉跳,刚一抬头,就撞入了大师兄琉璃色的双眸,心尖便麻酥酥的一颤。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个人并没有突破那层窗户纸,可洛月明总觉得,自己的骨骼好像比心要早一步接受大师兄。
身子也下意识地往他怀里一蹭,完全是出自于鬼使神差……不是他厚颜无耻,色胆包天,是老天爷指使他这么做的!
直到洛月明完全缓过神来,他的两只狗爪,已经罪大恶极,且色胆包天地贴在了大师兄的胸前,隔着那层薄薄的衣衫,手心正中央,有些柔软……
谢霜华也未曾想到,他不过就是伸手扶了小师弟一把,竟被他打蛇缠棒上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先将人推开,还是先大声斥责。
下一刻,揽着洛月明腰的手,蓦然紧了几分,火热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周围死一样的寂静,洛月明心里慌乱极了,就是传说中那种骚又骚得狠,真干又不肯,脑子里一瞬间闪现出千百种念头,不过一瞬,他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顺势在大师兄的衣襟上拍了拍,看似镇定,实则慌乱地谄笑:“大师兄,你的衣裳脏了,我给你擦一擦。”
该死的,这么给大师兄擦衣裳,手感更好了。
洛月明又想,现在时机不是很成熟,最起码得找张干净的大床。于是咬牙挣扎了一下:“大师兄,还是先寻师兄他们要……我了个艹的!”
温老狗突然在乾坤袋里发难,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把将洛月明拽走,这苍墟派甚大,亭台楼阁什么的,建得跟迷宫似的,九转十八弯,洛月明的魂儿都快飞了。
终于在一处古朴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洛月明喘着粗气,大力捶着乾坤袋,气恼道:“再跑,再跑!你这老畜牲,赶着投胎呢你?”
乾坤袋突然安静下来,不动如鸡了。
谢霜华立在洛月明的身后,抬眸一瞥大门上生了铁锈的铜锁,以及左右疯长的野草,蹙眉道:“月明,这里应该就是苍墟派的禁地了。”
洛月明一听,立马不跟温老狗闹腾了,赶紧凑过来道:“那还等什么?既然温老狗带我们过来,说明这里头一定有鬼,进去瞧瞧不就一清二楚了?”
谢霜华道:“既是禁地,那便是苍墟派不与外人道的秘事,也许,这里就是苍墟派历代宗主的葬身之地。”
洛月明听罢,觉得挺有道理,别的不说,光看这大门旧的,还有这些野草长的,看起来就鬼气森森的,一看就不是个正儿八经阳间人该来的地。
但不论如何,他反正是不带怕的。便同谢霜华道:“大师兄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大师兄的!”
而后没等大师兄回话,飞起一脚将大门踢开,迎面就刮来一阵阴风,吹得洛月明的寒毛直竖。
谢霜华张了张嘴,原本是想说,不得贸然进人家的禁地,结果小师弟脚快,踹了门不说,一脚已经踏进去了。
如此,也不好半途而废。
谢霜华隔着门拱了拱手,低声道了句“多有叨扰”,而后自乾坤袋中,取出一摞纸钱,往半空中一撒。
再一回过神来,就见洛月明兔子一样,往里头窜,听见他跟发现了什么特别不得了的宝贝一样,惊喜道:“大师兄,快来,快来!”
谢霜华快走几步上前,顺着洛月明手指的方向望去,便见面前是一堆坟,立了一块无字碑,旁边还围绕了一圈明黄色的经幡。
当然,这都不是最要紧的,也不是最关键的,还无法让洛月明如此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