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在场的众人都恍然大悟。
晏浔嘴唇抿紧,沉声道:“晟国在衍州制造如此大的声势,实则只是为诱使我们调集重兵至此,这不过是他们的障眼法。”
叶将军闻言,郑重拱手:“殿下,老朽虽已年迈,但征战沙场数十载,历经无数战役。虽性情直率,然于领兵作战一道,自信尚有几分心得。此番挂帅,誓要荡平衍州之辱,还百姓安宁。”
晏浔声音雄厚高昂,不容的一丝反驳,“这一次,我同去。”
“按照晟国的思路,如若他们夺了城镇,妇女孩童都会成为俘虏。”
晏浔直盯着叶将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眼下叶小姐和阿凝的情况都很糟糕。”
叶将军自知其中险恶,现在时间紧迫,只能迅速出兵赶过去支援。
随着一声令下,黑压压的大军犹如被狂风席卷的潮水,汹涌澎湃地涌出。大军迅速兵分三路,战略部署明确:叶将军率领精锐部队,直指云锦镇方向,势如破竹;蒙将军则引领另一支劲旅,向云集镇进发,意图包抄侧翼;而晏浔,则悄无声息地踏上了截断敌军退路的征途,其行如风,意图切断敌方所有生路,形成致命合围。
叶将军带军到达云锦镇时,一眼望去犹如人间炼狱,混乱的街道上堆砌的尸体,满地的血水渗入泥土之中,在熊熊烈火中显得格外刺眼。
浓烈的血腥味吸引了许多食肉鸟类在上空徘徊,发出阵阵嘶哑声。
他们来迟了!
此情此景,叶将军恨不得将敌军碎尸万段,他高喊着冲锋号令,带领着将士们冲进城内。
而压守在云锦镇的晟国士兵却慌乱了神,他们的先谴部队不足万人,够屠一镇,可面对梁国的几万大军,哪里是对手。
晟国的大军还没赶到,他们也只能应付着。
此刻梁国的骑兵步兵拿着刀已经杀红了眼,伴随着声嘶力竭地呐喊声,眼里满是仇意,手里的刀不停的挥向敌军。
叶将军的带人顺着各个街道清理着余留的残军,铁骑所到之处敌军哀声不断。
血色的晚霞照耀着云锦镇,给它披上了一层悲哀。
叶将军派士兵逐一检查云锦镇各个角落,寻找那些躲藏的百姓。
突然的有哭泣声从远处传来,叶将军顺着声音在废土尸群中扒拉出一个孩子。
他满身血污,身体因恐惧与疲惫止不住地颤抖,声音微弱却充满渴望:“敌人……敌人都走了吗?”
“孩子,别怕,敌人以后决不会再来侵扰这里了。”
那孩子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解,仿佛还未从刚才的噩梦中完全清醒,突然又发疯似地四处张望,急切地寻找着什么。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上,那是他最为依赖的依靠。他踉跄着扑过去,紧紧抱住那不再温暖的身躯,放声大哭:“爹!衍州军来了,我们得救了!你快起来看看啊!”
“你快起来啊!”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感到悲伤。
有些人倒下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瞬间士兵们都更有干劲了起来,马不停蹄的在大街道小巷里寻找着幸存者。
马厩里,粪坑里,尸体堆里都有人慢慢爬出来。
叶将军却是更急了,那两个孩子他没找到。
而叶舒钰这边等外面没了动静之后,又等了许久,等到皮肤浸泡的发皱她才忍不住慢慢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