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被子里缩了缩,遮住自己发烫的脸。
因为顾淮,上班对于郁辛成了一件有压力的事情。
他每天去医院都忧心忡忡,特别是在看到顾淮以后,心里总像压着一块大石头,要喘不过气。
顾淮倒像是没事人一样,只不过在看着郁辛紧皱的眉头时,脸上会露出几分不太明显的得意。
郁辛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调换科室。
他不想与顾淮碰面,自己惹不起,躲总可以吧?
可又觉得,为什么走的是自己,逃得了一世,又逃得了一世吗?
他心里两个小人打着架,一个说着“走吧,走了就好了。”另一个说着“凭什么要走?你在科室这么多年,资历经验都有了,走了就什么都没了,不能走!”。
郁辛不知道自己该听哪个小人的,只能任凭他们打架,自己心烦意乱。
傅恒郢大抵也已经看出来他的状态不对,好几次郁辛都感觉他的那句询问已经到了嘴边,却又因为郁辛躲开的视线,将话咽了回去。
郁辛心中过意不去,心虚得厉害,愈发不敢对上傅恒郢的视线。
他整个人就像走在钢丝上,脚底是悬崖万丈,提心吊胆的去隐藏自己的秘密。
这天夜里洗完澡出来,傅恒郢正坐在床上看书。
他听见郁辛关门的动静,抬头朝郁辛看来。
郁辛见此,下意识的就低下了头。
他不知道傅恒郢的表情如何,只是低着脑袋钻进被窝里,背对着傅恒郢,像只埋沙的鸵鸟。
他听见傅恒郢放下书的声音,眼前灯光一暗,傅恒郢也躺下了。
腰间搭上了一只手,傅恒郢抱着他,与他靠得很近。
郁辛感受着,心中更是难受。
“郁辛。”傅恒郢叫道。
郁辛身子一僵,他应道:“嗯。”
“没事。”傅恒郢轻轻叹了口气,“睡吧。”
郁辛知道傅恒郢是有事的,但他却仍旧选择当着一只鸵鸟,懦弱逃避。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他明白自己这样不好,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郁辛看着满衣柜的衣服,犹豫的很久,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旧衣服。
傅恒郢洗漱出来,就看见他正在将旧衣服往身上逃。
“怎么不穿我给你买的?”傅恒郢抱住郁辛,问道。
郁辛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想了想说:“上班的话,不用穿这么好的,旧衣服就够了。”
傅恒郢听着这话盯着郁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