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玻璃碎裂的声音,预感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反而醉汉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我睁开眼睛,酒瓶碎了一地,眼前一条浑身墨色的巨蟒就在我眼前。
醉汉的喊叫声让整栋楼的声控灯都亮了,照在黑蛇身上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细小的鳞片随着身体的蠕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醉汉尿了一地,已经晕过去了,黑蛇转过身看向我。墨绿色的瞳孔和梦中的如出一辙,眉骨有些突出,眉骨中间的两排鳍骨是梦里没看清的。四目相对,我意料之外的没有惊慌失措,反而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说完自己也是一愣,顾不得其他,用手掸了掸它头上残留的玻璃渣子。指尖划过它的头,传来的手感凉凉的,滑滑的,摸着还挺舒服的。
做完了一切,它扬了扬头,好像是让我上楼的意思。我摆摆手,和它道别,它往下一潜,就消失在了我的影子里。
一脑袋问号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感觉像做梦一样。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起身敲了敲我的影子:“你还在吗?”等了一会,并没有什么反应。有些失望的躺回床上,结果窗外,路灯照在墙上的影子里,伸出一颗漆黑的蛇头吓了我一跳。
“哎呀我的妈呀!”我忍不住叫出声。
“怎么啦?然然。”奶奶在门外都听到了我的声音。
我怕奶奶进来,赶紧回应:“没事奶奶,就东西掉了。”
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了之后我才回过头:“你一直都跟着我?”黑蛇点了点头。
我有点诧异它居然能听懂我说话:“你能听懂我说话吗?”黑蛇又点了点头。
最起码交流没问题了,我松了口气:“你有自己的名字吗?”黑蛇摇了摇头。
这总不能一直叫它黑蛇吧?想了想,我征求了一下它的意见:“那我叫你阿墨可以吗?”主要是它实在是太黑了,感觉这个称呼比较形象。黑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从今天起它就叫阿墨了。
我们两个聊了很久,应该说我问了很久。它只会点头、摇头、和拒绝回答。但我对它还是有了一些最基本的了解,虽然我今天刚认识它,但它已经认识我很久了。从小到大,丢了的东西都是它帮我捡回来的,忘带的东西也都是它放回我身边的,难怪我总是自觉运气很好。
小呦呦的蛋也是多亏了它在我后背着地之前,托了我一下才保住的,原来不知不觉,阿墨在暗中帮了我这么多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赶紧问它,今天骚扰虞雯的是不是它。
它有些犹豫,点点头又摇摇头。但我莫名其妙的真就t到了它的意思。是它干的,但它觉得那不算骚扰。我有些无语,我想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做,但对于只能用yes、or、no三个答案来回答问题的阿墨来说,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有些困难。
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好久,我才明白它的意思。它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人类的气味会这么复杂,所以想凑近闻闻。
看样子一直跟着我这个女性绝缘体,让它对化妆品的味道感觉很陌生,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悲哀,看样子有时候人真没必要太较真。
总的来说,我们两个一人一蛇还是建立起了革命友谊。
又过了几天,听说阳哥已经活过来了。一早我就来到了牧歆师家。为了牧歆叶上学方便,所以他的爸妈在学校附近也给他买了房子。结果高考结束了才散完甲醛。
而阳哥因为并没有做星病的检查,被拒绝和父母同住。所以阳哥现在无家可归,也住在了牧歆师家,牧歆叶这段时间都陪阳哥住在这边(听说那边一天三个电话劝牧歆叶回家住,离他哥远点)。
按着定位到了牧歆师家,打开房门一股新中式的气息扑面而来。装修无处不透漏着奢华,整个客厅干净整洁,采光恰到好处,万恶的有钱人。
进屋转了一圈,发现阳哥并不在,我开口问道:“阳哥不在?”
牧歆叶停下吹风机:“你刚刚是问我哥吗?楼上给他住了,坐旁边那个电梯上去。”
我从进门开始就在好奇,门口旁边空空的玻璃柜子是干什么的了,原来是电梯啊,万恶的有钱人。
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不是居民楼吗?怎么会在屋里安电梯?”
牧歆叶吹好头发,按下电梯:“我爸妈觉得房间有点小,就把楼上也买下来了,然后打了个电梯。”我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该死的有钱人。
上了楼,还是一样奢华的设计,和恰到好处的采光。只不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败的气息,一回头,门口堆着一堆外卖盒子。六月底,天气还是挺热的,外卖盒子那边隐约的传来的一股酸臭味,我和牧歆叶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听见电梯的声音,阳哥顶着个鸡窝头从房间里探出头,看见是我们两个赶紧招手:“快来!快来!我感觉它快出来了!”
我们两个立马往房间里去,远离这个垃圾堆。进屋刚想喘口气,阳哥身上传来一阵阵汗臭味,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
不过看着阳哥蓬头垢面的,被子还就在保温箱前面席地摆着,能看的出阳哥这几天可能都没离开这一亩三分地。
我们两个也不好说什么,忍受着隐隐的汗臭味,趴在保温箱前认真的看着。小呦呦的状态看着貌似还不错,原本qq弹弹的蛇卵已经硬化了。透过里面的暖光可以看见里面的小蛇已经成型了,时不时扭动一下身体,啄两下蛋壳。而蛋壳的外表已经有了不太明显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