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泡发的干菜,放了猪油和盐炖出来的,一点儿肉都没有。
吃一顿两顿可以,怕是多吃几顿得烧心。
新知青的脸色都不算好看,他们来这里支援国家建设,好多都是不情不愿的。自从六几年第一批知青上山下乡之后,后来的知青知道只要出来,再想回去怕是很难。
当年热血的口号让人避之不及。来这里的都是家里不太受宠的孩子,要么是没工作,要么是家里穷。但凡受宠,长辈也会想尽办法把孩子留在身边。
白清霖就是,他下面还有个妹妹,才刚七八岁。但是家里有两个孩子,必须得有一个下乡,所以外婆才让出工作。
可惜了。
被白眼狼抢走了。
棒子面饼子很粗糙,吃起来有点儿喇嗓子,不过细嚼慢咽倒是能吃出粮食原本的甜味。
白清霖吃的很慢,却也把属于自己的份额都吃光了。那几个新知青吃的也很慢,不过明显是因为不喜欢。他们在家就算不受宠,也不至于吃这样粗糙的粮食。
而且在城里,稍微想点儿办法就能弄到细粮,家里也偶尔做一顿饺子或者米粥什么的。就算粗粮也比这里磨的精细一些,不像这里口感这样糟糕。
等白清霖吃饱,天已经很黑了。烧饭的锅刷干净重新煮了水,热水要用来洗漱,还要灌暖水瓶留着喝。
他没有暖水瓶,不过有票,回头可以去县城买一个。
晚上了,知青也没有什么事。偌大的房间只点着一盏油灯。这里还没通电,就连最富有的村长大队长支书他们几家都没通电。不过人家用的是蜡烛,不像油灯这样突突冒黑烟。
时间长了,油灯上面的屋顶都是黑黢黢的,刷也刷不干净,只能用报纸一层一层的糊。
来这里的时候是春季,但是靠山屯是东北,都三月底了仍旧冷的要死。
白清霖要漂亮,来的时候穿的是时髦的棉夹克,到了差点儿被冻透了。幸亏行礼中有一套棉袄,估计再过些日子,家里仍旧会寄新棉袄过来。
因为来了新人,吃饱饭后知青们也没事做,便都集中在男生宿舍这边,盘腿坐在炕上,听老知青讲这里要注意的事儿。
吴长青年纪最大,属于老大哥,所以他很有发言权。
相互自我介绍一番之后,他清了清嗓子,“咱们这儿其实算是个富村了,因为不缺水。说是叫靠山屯,只是叫习惯了。应该是第五大队。咱们大队地也多,现在地里种的都是冬小麦,等麦子熟了就种棒子。哦,棒子在南方叫玉米。北方还有地方叫苞米,苞谷的。反正咱们这里叫棒子。”
“那也不忙啊,就把小麦种下去,然后等到收了种玉米,一年也就忙两茬吧?”新知青周成亮插嘴道。
吴长青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