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公主又道:“无论公事还是私事,你都可以吩咐你的随从去做。将来圣人若有怪罪,自我有来为你开脱。如此,你可放心了?”
“殿下,我……”
“再若借口推脱,我可就要生气了。”
“……”萧珪无语沉吟了片刻,说道:“殿下打算,将我留到何时?”
玉真公主说道:“待二郎学业,令我满意的时候。”
萧珪说道:“殿下应该知道,我和咸宜公主的婚期,已是不远了。”
“放心,耽误不了你的终生大事。”玉真公主看了看她的儿子,说道:“二郎还跪着呢!”
萧珪暗自叹息了一声,弯腰下身将小男孩扶了起来,“二郎,免礼。”
小男孩似乎还挺高兴,欢快说道:“我有西席教我读书啦!……先生唤我张倜便好!”
萧珪微微一怔,“张倜?”
玉真公主微笑说道:“太史公云,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
“原来是倜傥之倜,好名字。”萧珪脱口赞叹,心中却想:你咋不说是哪个“张”?
——不会是张果老的张吧?
——哎呀呀,这应
该,不大可能吧?
就这样,下岗多年的乡村教师萧某人,在玉真公主的别墅山庄里,光荣的再上岗、“被就业”了。
好在,唐人一向尊师重道,玉真公主足为典范。
生活上的百般优待自不必说,玉真公主时不时的就给萧珪送上一些礼物,包括但不限于世间罕有的名人字画,历年各地进贡给皇家的珍玩宝贝,甚至还有先秦的名剑和汉代的宝玉。
这其中的任何一件都称得上是价值连城,足以当作传家之宝。并且,萧珪若是不肯收下,玉真公主还会很不高兴。
除了这些超硬的硬件配套,玉真公主在细节上的表现更令称道。她不止一次的当着萧珪的面,对二郎张倜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无论萧先生说什么,你都要虚心听从;无论他教什么,你都要认真学。他若骂你,你只许认错;他若打你,你只需跪下!
萧珪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摊上了一件“大事”……
简单到令人犯困的教学工作苦苦熬到第六天,萧珪终于有点心浮气躁坐不住了。算算日子,自己离开长安已有十天,王元宝可能都已经不在了,商会收购粮食不知道进行得怎样,还有赫连昊阳那边调查孟津漕帮的事情……
这天傍晚,萧珪吃过晚饭以后,照例在庄院里面闲逛了一通。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活动范园一直局限于木屋附近和庄院的前宅,偶尔能够遇到沈
童和他聊些闲话,或是壮起胆子逗一逗将军和锦纹这一对恩爱小夫妻,其他时候简直就像是被软禁了一样。
木屋后面还有几层院落,庭院深深颇显神秘,玉真公主和她的孩子就住在那里面。萧珪偶尔也会怀着好奇之心张望两眼,但从来没有踏足一步。
今日在庄中闲逛,萧珪没能遇到沈童,将军和锦纹也不在,他甚感无趣。无意间逛到了庄院的门口,他看着那一条来时走过的山路,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何不溜之大吉?!
意念方动,萧珪的脚立刻就朝前方迈出了两步。但下一秒他又停住了,心想就算我不怕辜负了玉真公主,也不担心她今后寻我晦气,但若伤了张倜的孩儿心,似乎有点于心不忍。
那个小家伙每天学习都很认真,对我也很尊敬很有礼貌,甚至对我还有了一些依恋。他好像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由此可见,他很有可能缺少一些父爱……
就在萧珪胡思乱想犹豫不定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轻细柔软的声音。
“萧先生。”
萧珪猛然转过身来,瞬间睁大眼睛!
“萧先生,我吓到你了么?”
“你!……”
“嘻嘻!看来真是吓到了!”
“真的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天黑了哦,山里常有女鬼出没呢!”
萧珪笑了,心想世上哪有这么好看的女鬼?
“多时不见,你越发调皮了。玉环!”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