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在?那你告诉我,她们现在藏在哪里?!&rdo;李舒雅的情绪有点崩溃了,她点着烟的手开始不断地颤抖,说话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聂棠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实话,可是不说实话就会给人无谓的希望。
这种感觉就像主治医生拿到了病人的全项目体检报告单,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现在就把病危通知单拿给病人家属。
聂棠很快做出了决定。
她抬起眼,坚定地回答:&ldo;她们可能就被埋在地下,也就是说,这里的任何一寸土地都有可能。&rdo;
……
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片空气都陡然安静了。
李舒雅手上的女士烟悄无声息地滚落在地,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微微耸动:&ldo;……如果是这样,那就帮我找到她!&rdo;
其实她在出发之前,就一直有非常不详的预感,从常理来看,失踪近半个月,也没有一个歹徒联系过他们讨要赎金,李旻朱遇难的可能性就开始无限变大。
她之所以找玄门的人,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徐临川拍了拍聂棠的肩膀,示意她到一边说话。
聂棠跟着他走了,只听姚晴在他们身后说:&ldo;李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rdo;
她是赞同聂棠的看法和做法的,但是她向来都是神经粗得堪比电线杆的人,也不会说什么漂亮的安慰话,就只能让她节哀了。
李舒雅没有说话,只是指缝间一直都有晶莹的泪水滴落,洇湿了地面。
徐临川等走到屋子外面,这才压低声音说:&ldo;你为什么要把话说得这么直接,这可是雇主啊,难道你不知道顾客即上帝这句话吗?&rdo;
&ldo;可是你现在不说,迟早还是要说的,与其给与虚假的希望,还不如直接让人面对现实。难道不是这样吗?&rdo;
&ldo;是这样没错!但是你也要考虑雇主本人的情况啊,她一看就是有那种大小姐脾气,如果知道她的堂姐都死了,她以后能不能配合我们了?说不定她还要没事找事!&rdo;
聂棠不解道:&ldo;现在的问题难道不该是,我们从哪里才能找到被害者的尸体吗?还有那个杀人凶手?&rdo;
&ldo;对,我就是担心这个,你知道我原来接的任务的内容就只是找人吗?那我们只要飞快地找到人,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都能给她一个交代了。可是你现在提早说出来,李舒雅一定还会要求我们在找人的同时寻找凶手,这不是硬生生增加难度吗?!&rdo;
&ldo;我明白了,&rdo;聂棠觉得自己终于跟上了徐临川的脑回路,很认真地反问,&ldo;可这难道不是你第一单独立接的生意吗?难道你就不想做到最好,尽善尽美?&rdo;
徐临川:&ldo;……我当然想!&rdo;
可那也要看看现实条件好不好?
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李旻朱埋骨在地底下,可是鬼知道具体在哪个方位,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掘地三尺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聂棠伸出手,也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ldo;徐哥,加油,我知道你可以的。&rdo;
徐临川:&ldo;……&rdo;感觉被自己的小伙伴坑了,这该怎么破?
……
找人这种事,找个大活人,永远比寻找死人要简单得多。
只要人还活着,总是能找到生活的痕迹,可是尸体被埋在地底下,想要去把它找出来,那谈何容易?
李舒雅大哭一通,累得睡着了。
向海开了一天的车,也去睡了。
就剩下他们四个人坐在院子里,一边纳凉一边谈论后续该如何应对。
&ldo;我早就说了,但凡只要有徐临川这家伙在,不管多简单的生意那难度就跟坐火箭一样直线上升。&rdo;姚晴叼着一根棒棒糖,盘腿坐在一张凉席上,&ldo;棠棠还不知道吧,从前这家伙在那种乱七八糟的业务群里接了一个生意,他那时还没出师,所以接个生意还得偷偷摸摸。&rdo;
&ldo;开始那个雇主说觉得自己的八岁女儿好像中邪了,性格变得和原来截然不同。结果徐临川一去,那个雇主当场端给他一杯加了安眠药的茶,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啊!&rdo;
徐临川接口道:&ldo;对,差一点大家就见不到我了,我当时看到那个女人连刀子都摸出来了,我拼命地掐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站起来逃跑,幸亏师父也赶过来了,这才救了我一命。&rdo;
聂棠眼神闪烁:&ldo;等等!刚才那个故事‐‐不对,真人真事,徐哥你仔细再跟我说一遍,那个八岁性情大变的八岁小女孩你见到真人了吗?她妈妈拿着刀是要杀你?&rdo;
&ldo;我当然见到真人了,我原来还想跟她说说话的,结果她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我好心扶了她一把,她就说我是故意非礼她!她才是个八岁小孩啊,毛都没长齐,就算我还是单身,也不可能对一个八岁小孩有什么奇怪的想法!&rdo;徐临川说到这件事就愤愤不平,&ldo;人心险恶!后来他妈看到了,就来制止那个小女孩,还跟我说,她相信我不会这么做。&rdo;
徐临川越说越气:&ldo;然后我就相信了,还感激涕零,觉得这小女孩虽然性格恶劣,可她妈妈还是不错的。谁知道后面我喝了一杯饮料,里面居然加了安眠药水,我当时就觉得越来越困,勉强睁开眼,就看见她把刀都给拿出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