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走远,她踩着高跟鞋快跑几步拉住儿子的胳膊。
乐阳指着监控:“不顾淑女形象了?”
又被讽刺的温情张张嘴,月光下的乐阳眉清目秀,面如冠玉,与老大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老公特别像,不对,是他们三兄弟全用了老爸的模板。为什么以前没留意到呢?真像乐阳说得那样是因为自己嫌弃他吗?
自责如同海浪般一拍向她的灵魂,忏悔着以前的种种。
可扪心自问,这也不是她的错啊?突然冒出一个孩子,她惊慌失措很正常吧?为什么不能体谅她的处境呢?
“松手,”急着回家的乐阳对原主妈没兴趣。
温情没儿子力气大,情急之下要扑上去抱人,奈何还是晚了一步,乐阳警惕的跳上花坛,居高临下望着窘迫的女人。
“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怂恿乐盛?你爱信不信,我无所谓,”乐阳手贴着腹部,小心翼翼的从另一头跳开,绕着小树林走,想甩开不方便奔跑的温情。但她非常有毅力,气喘吁吁的追着。乐阳还真怕她跟到家门口,无奈的停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阳,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
“你听不懂吗?我有客人!”
“好,我下次再来,”温情目送头也不回的乐阳远去,就在这时,从旁边递过来一条手绢。这双手,她看了几十年,每次彷徨无助时都想拉住撒娇,可现在,她不想见手的主人:“被你说中了。”
乐枫寒给老婆擦擦脸,语重心长的叹口气。
“你不是爱长篇大论吗?哑巴了?”
“某人缩在牛角尖里不肯出来,我说有用吗?”乐枫寒负手而立,望着高高的楼层,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这孩子不容易。”
“我就容易?”
“看吧,怎么谈?”
温情抿着唇,一言不发。乐枫寒脱下外套,披在老婆身上后苦口婆心的道:“咱们回忆一下乐斐小时候吧,他一岁学走路天天跌倒,你不厌其烦的跟在后面扶着,从未放弃过保护他对吧?”
管理全国银楼连锁店的温情很聪慧,立刻明白了男人的意思:“这不一样。”
“若乐斐学坏了,你会放弃他吗?他在我们身边20多年你都没嫌弃,凭什么乐阳才半年你就受不了啦?就算乐阳恶贯满盈,坏事加一起也没乐斐多吧?”乐枫寒竖起一指,落在要反驳的嘴唇上:“乐阳没说错,我希望你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
“不,他欺负乐斐,和我们无法生活……”
再次打断老婆的话,乐枫寒是真头疼了,大手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认真的道:“为人父母不是这样的,孩子错了,我们可以管,却不可以赶。今天实话告诉你,我根本没把乐阳分出去,你若再执迷不悟,为乐斐不顾乐阳的感受,我只能连养子的身份也不给他了。”
一路回到家的乐阳并不知道夫妻俩因为他吵架了,而且不欢而散,有分居的趋势。
客厅中亮着昏黄的小灯,洗完澡的韩墨坐在地毯上,专注的盯着笔记本屏幕,快速的移动手指正在打字。
乐阳凝视好一会儿,扭头去厨房倒了两杯水,走到大佬旁边坐下,环住公狗腰,亲密的靠着,浮躁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不去想令人厌烦的原主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