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小黑敲了几下,灰烬从门上纷纷扬扬落下。
小黑心头一滴大汗,慢慢滑下,边上那个沉默地烧着火盆的大婶,把烟斗倒了倒,声音沙哑地说:小伙子,你找谁啊?这个屋子有大半个月没人出入了。
小黑惴惴地问:我有个朋友托我回家看看她的女儿,她就住在这里。
大婶抬起下垂的眼皮,好像忽然记起了什么,她说道:说起来倒是有这回事,那个女人成天做不正经的事,也合着她得罪了权贵,那个孩子如果在屋子里的话,八成是饿死了。
小黑一惊,她最不敢想的就是这个问题,饿死了,满身驱虫,她想想就起鸡皮疙瘩,她尴尬地笑了笑,连她自己都觉得僵硬,她继续敲门,顺便把耳朵贴近门缝听动静。
过了很长时间,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忧郁的脚步声,有人站在门后,却不开门。
小黑心里一喜,她说:有人在吗?你的妈妈拜托我来看你,请你开门好吗?
小黑耐心地等着,过了一会,那道门开了一道缝隙,一双惊恐黑溜溜的大眼从缝隙里望着。
呵,小黑抽了口气,那么小的孩子!差不多五六岁吧!
小孩子身上一股臭气熏得小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小孩怯怯地问:妈妈呢?
小黑嘴角抽了抽,哄道:你让阿姨……不不,让叔叔进去好吗?乖,你妈妈让我来的。
小孩最终开了一半的门,小黑觉得屋里好黑,她问大婶买了一根蜡烛,在屋子里点燃。
直到她看清楚了房子里的陈设,满地食物的碎屑,以及屎尿,小黑的毛孔大力收缩,她有一种无力清扫的感觉。孩子的脚上还拴着一根很粗的绳子。
小孩瞧着他,还流着鼻涕。
小黑心里真特么地难受,她这是来找虐的,伊莉莎把孩子栓在了家里,她买了很多食物放在孩子的身边,大概没料到自己永远回不来,孩子的食物已经吃光了,面黄肌瘦,看上去很饿。
小黑简单打扫了一下房子,从柜子里找出一套女孩的衣服,给她洗了个澡。
她开始发愁,这个孩子怎么办?看上去她的生活自理也存在问题。
小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说:美丽。
……咳咳,好……好名字。小黑言不由衷地说。
她带着美丽去附近的小吃店吃了点东西,孩子狼吞虎咽,手指当筷。
小黑趁机向老板打听了附近有没有什么托儿所,孤儿院之类的。
老板像看鬼似得看着小黑:你是刚来的吧?这里没有这些地球上的设施。没有父母的小孩如果没人收养,迟早死。
老板盯着小黑,用一种质疑的目光,他直白地说:你不会想把你的孩子丢了吧?这年头不负责任的父母多得是,不差你一个。
小黑一口馄饨下肚差点被噎死,她打着哈哈如芒在背地付好了钱,并且不用找了。
店老板才眉开眼笑,他改口说:失礼失礼,客官你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当然不会是那些自己的命都顾不过来的人了。呵呵,呵呵。
呵你妹!小黑带着美丽回到了她的家里。
美丽眨巴着眼睛看着小黑,又问:我的妈妈为什么没有来,她什么时候回来?
小黑蹲在孩子的面前严肃脸:美丽,你的妈妈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她去了天堂。
美丽咧着嘴,欲哭的样子:妈妈不要我了,她去天堂没有带我去。
小黑扶额,她最不擅长告诉那么小的孩子噩耗,死了啊!她知道什么是死吗?
小黑又说:别哭啊,美丽,你妈妈说去那里暂时,她会回来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