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条金环蛇昂头吐信,嗞嗞的吐着信子,谢逸华与金环蛇对峙,两方都不动。她在峭壁上全凭两把匕首插入山石缝中,脚下蹬着仅一寸突出的山石,整个人紧紧贴在绝壁之上。
忽然之间谢逸华身形暴起,腰间长剑出鞘,剑光刺目,整个人都化成一道残影,看去势是直冲向涂朱果。
“啊——”
“她这是寻……死啊?”
“要掉下来了——”
围着朱明玉的几名黑衣女子还在惊诧于她的自杀式行为,头顶峭壁之上却往下开始掉东西,众人大骇,忙往后退去,崖上响起刺耳的声音,还有人后退的同时仰头去瞧,涂朱果的枝叶连同金环蛇往下掉的同时,崖上的女子沿着峭壁极速下坠,长剑在峭壁上划出一长串火花,其人正御风而下。
地上,乱七八遭落了许多涂朱果枝桠跟金环蛇,有的金环蛇死不瞑目,被谢逸华一斩为二,有的盘在涂朱果之上躲得一劫,从高崖之上落地被震晕了,半晌都没醒过来。
朱明玉也顾不得满地乱象以及虎视眈眈的黑衣人,扑上去就抱住了谢逸华:“三师姐你没事吧?”
她比谢逸华要大了两岁,入沧浪崖也早了两年,论师门排行谢逸华第四,但谢逸华软硬兼施,用武力碾压朱明玉,再以利相诱,朱明玉愣是丢了老三的宝座,沦为沧浪崖这一辈的老四。
大概是她自己也觉得丢脸,平日便谢二谢二的混叫,也只有紧急情况之下,才能喊一声师姐。
谢逸华老怀大慰,拍拍她的背:“四丫没事,师姐疼你!”两人身高差距之下,她回抱的颇为顺手,还疑惑道:“这几位……是怎么回事?”
几名黑衣人方才后退之时都不忘手中弩机对着朱明玉,此刻又多了个从崖上下来的谢逸华,见识过她的身手之后,更是如临大敌,将师姐妹围在当间。
“少装老成!”朱明玉推开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谢逸华无碍,回沧浪崖她也好交待。她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几位大姐要做什么,从你爬上去之后,她们就手持弩机出现了。”她缩缩脖子,往谢逸华身后躲了起来:“我是师妹,你看着解决吧!”
谢逸华面对着寒光凛凛的十余枚弩机箭头,似随口道:“这种弩机看规制是军中武器,剑门关驻守的是奉南将军顾承琪,但这种规制的弩机好像并不多,似乎只有南疆大帅燕家近卫才会有。不知道你们是哪位的人?”手却握住了剑柄。
领头的女子没想到能人瞧破行藏,迟疑问道:“但问阁下来自哪里?”
朱明玉从谢逸华身后探出个脑袋,说:“我们是沧浪崖的弟子,你们用弩机对着我们,不太好吧?”
沧浪崖上有一座云生观,前朝曾经出过一位道家大宗师,曾助前朝开国武帝南征北伐,开创一代盛世。后来大宗师羽化登仙,世间便有了她的种种传说,传的神乎其乎。有说这位大宗师会飞天遁地之术,能生死人肉白骨,武功修为高绝,更谙熟陈兵斗阵,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本朝开国之时,距离大宗师羽化登仙已有两百多年,沧浪崖也已凋零,云生观其后再无大宗师出现,但沧浪崖藏书楼之丰富声名在外,就连皇族也曾带兵前往沧浪崖“商借”兵书。借的时候闹的阵势极大,后来沧浪崖观主对外宣称,观中藏书尽数借于皇室,只留道家经书,才将此事平息。
时至今日,沧浪崖也只剩个名号,偏安一隅而已。
领头女子听到沧浪崖的名号,似乎半点都不为所动,还用弩机对着谢逸华说:“既然你们是沧浪崖的弟子,正好家主中毒,想来你们必有解毒的办法,还要麻烦两位随我们走一趟了!”
朱明玉大叫:“你们难道是强盗不成?我们师门还等着涂朱果救命呢!”
谢逸华倒是神泰自若的说:“四丫,你带着涂朱果先回沧浪崖,等我救完人就回去。”
朱明玉只得弯腰采摘了一包涂朱果,絮絮叨叨叮嘱了许久,直到那黑衣女子都受不了她的絮叨:“怎的跟个小相公似的啰嗦?”她才与谢逸华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事已来,跑来挖坑,招招你们的小手,撒撒小花,让我知道有人在,别让人一个人孤零零玩单机呀!
嗯,本文女尊宠文!本文女尊宠文!本文女尊宠文!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二章
南疆大营内,帅旗迎风招展,辕门外护卫肃列,见到带着谢逸华前来的黑衣女子,似见到救星一般,目光热切望住了她。闻讯赶来的几名身着铠甲的将军皆出帐迎接,当先一名紫色脸膛的中年女将率先开口:“牟旋,可是找到了救少帅的灵药?”目光从谢逸华面上滑过,迟疑道:“这位是?”
牟旋向她介绍:“钟将军,这位是沧浪崖弟子——你姓什么来着?”
“姓齐,家中排行第二。将军唤我齐二就好。”谢逸华不假思索的说。
她跟牟旋等人一路快马赶回南疆边境,沿途所见皆是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不得不让人慨叹一句民生之艰。
钟将军显然是个急性子,上前就将她往主帅营房里拖:“齐先生既然是沧浪崖的弟子,想来于医药一途也颇有研究,我家少帅中毒数日,性命垂危,还要劳烦齐先生伸出援手!”
“中毒的可是燕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