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花艳罄脱口而出。
两人对视半响,他喝了口茶润喉,深沉道了一句:“事实上,是家里贱内当年靠自己情商才抓住了臣这只潜力股……是的没错!我就是这么豪放不羁!”
大殿里静默了一秒,一帮老妖臣们突然猛烈拍桌,齐齐爆笑,饭粒喷了满桌。
“哎哟我。操——”
“这脸皮是吃什么长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他家妻心疼。”
“人生正道是沧桑,臣子积郁而疯多凄凉——前面那个侍女站住!钱我拨款,给我送一份药给这位大臣。”
“点蜡为他默哀。”
“点蜡为他默哀+1”
“点蜡为他默哀+2”
“点蜡为他默哀+3”
……
西极殿下凰莲卿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彼时大殿里正吵吵嚷嚷一片,那华服男子一脚刚踏进来,顿时整个世界清静了。
两人目光恰好相撞上。
花艳罄一见到他,脚下突然一软,恍然想起了遥远的上次见面时,她这个弟弟为了给西极争脸,封闭式地用半个月教她女帝之道的时日。
那真的是……一段亲情一场折磨。
“你在教导臣子?”他一出口就是一根利箭。
花艳罄率先打断兴奋要答“是”的一帮老妖臣,坚决道:“不是,我们在君臣交流感情,你没看到我们在用午膳吗。”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他挑起半边眉,面向一旁的老妖臣道:“都这个时辰了,你们妖精界用午膳都这么晚?”
如临大敌,花艳罄立刻坐起身子,冲那老妖臣使眼色。
偏生。
——那是个没长眼的。
“唉唉唉,莲殿下误会了,是为了妖夫婿大人的事我们才聚集在这里的,您不知道妖夫婿大人简直太让人糟心了,他就该被绑到皇城上……”
这个蠢货!
“因为平日里大家都在为妖精界鞠躬尽瘁,死而后己,所以用膳的时间段比常人晚了些——”
见他料越曝越大,花艳罄赶忙打断老妖臣的话,嘴上不太满意道,“你要问什么都问我就好了,还让不让这些长江前浪好好吃饭了。”
凰莲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猜不透看出来她的心虚没有,只道:“昨日沙华棠被召去西极了,早些时候阿娘要我来找你一趟。”
她略微怔松:“什么事?”
他的语调带了几分讽刺:“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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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另一头。
桃鲤端着糖水走进来的时候。
沙华棠正在推翻花艳罄昨夜批阅的奏折,双眉紧缩,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就到嘴边的“花艳罄你脑子有问题是不是”就要暴躁地吼出,却在见到来人时压回喉间。
“你怎么来了?”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把那份奏折丢到一旁,拿起另一份开始看起来,嘴上有些心不在焉地问,“我不是托人带你去皇城里看皮影戏吗。”
“我不喜欢看皮影戏,就让那侍女回去做事了。”
桃鲤迟疑了一下,突然视线定在案桌角落里堆成小山的需修奏折,美眸微垂,神色看不太真切,“大人是又在帮女帝核查公务吗?”